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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的面孔上有了一分迷惑的茫然,这倒是与他的年岁相符了。
信长点了点头。他看着面前的女子,片刻后,说:“好了。天已经很晚了,你回去休息吧。等到明天天亮,我就开门送你离开。”
明明是晚上,那古野的城主宅邸却是一片灯火通明,可见归蝶公主的事有多么的令人震撼了——
他的眼睛漆黑一片,像是无边的
她有些惊诧。
“您一定会实现您的理想的。”她朝着信长行礼,“那个关于‘平安乐土’的夙愿…一定会实现的。”
说罢了,信长叹了口气,又仰头看天:“我的部下刚才来报说,已经有了归蝶的踪迹。不知道真正的归蝶,是怎样的一个人呢,好不好相处?全部都要重新来过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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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这样的吗……?”
“这边的春天晚上很冷。”信长说,“记得多披一件衣服。”
优娜缓缓地站了起来,向他行礼,朝着门前退去。到障子纸门前时,信长忽的又喊住了她。
信长笑了起来:“你从一开始就没能骗到我。这也算是行骗吗?我不会处置你,我会放你走。”
深夜。
一时的感情冲动,大概还是比不过整个国家的利益。他是织田信长,是将来的天下霸主,并非一个会被一时的小情小爱把持住头脑的人。
“看不出来,你懂的还挺多。”信长笑了起来,将袖子捋上了臂,闲逸地看着手上的旧伤,“你说的对。我确实不该这样做…真正的归蝶,也不会高兴的。”.
信长久久地愣住了。
“而且,我并没有从你的身上看出恶意来。”信长说,“你也好,你带着的人也好,并没有显露出对我的恶意…这很奇怪。我看人很准,要是心怀叵测,想要欺骗于我,那就绝对逃不过我的眼睛。”
犹豫了片刻,她果然还是想对信长说些什么。于是,她慎重道:“信长大人,请郑重地对待归蝶大人。她是可以真正地陪伴您一生的女子…请别错过了。”
看样子,他似乎放下了让优娜留下来的那个冲动想法。
“好。”信长说,“我信。因为这是你说的话。”
优娜微微地舒了口气,问:“那信长大人会如何处置我呢?我冒充美浓国的公主,这是大罪吧。虽然找到了真正的公主殿下是好事,但,我……”
夜晚的时候,“真正的归蝶公主被找到了”的消息,就已经传到了那古野城。那时,优娜与髭切、膝丸,早已出了城,在城外的山崖悠悠地等着一期一振他们过来集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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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转了身,迟迟地下了鸣板外的木阶。那古野城沉睡在安静的月色里,银色的月华流泻了一地。春夜料峭的风吹动枝上苍翠的夜,这是天文十八年的二月。
优娜惊诧地眨了眨眼。.
“嗯。”信长点了点头,说,“我明白了。”
被当做“公主”隆重迎接入城中的女人是个冒牌货,一直在府邸里骗吃骗喝,还和信长大人骑马同游;而真正的公主却被山贼绑做了人质,所幸很快就救了出来,如今正在美浓武士的保卫下,被护送往那古野城。
夜风吹拂,优娜站在山崖上,撩起了耳旁被风吹散的长发。她眺望着远处那古野城的城郭,喃喃道:“我们就这样直接翻墙走了,是不是不太好?想要捉拿我们的武士们在城里找的翻天覆地也没有踪影,会给他们添麻烦的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