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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即使已过去不知多少岁月，仍旧深陷于过去的泥淖之中吗？

    狩衣的宽袖慢曳，红色的袴脚自地上摩挲而过，发出细细的丝绢优雅之响。金色的日轮在折扇开合间隐现，仿佛昼夜之更替。偶尔一抬眸，便可瞧见舞者的一双眸，如含着湖光与水色，惊艳无端。

    仁敦亲王的遗世之歌……吗？

    听闻她答应，僧人起了身，打起了身旁的竹帘。细乌木的衣架上，垂挂着一件礼服。雪色的狩衣与赤红的袴装，外罩松纹的纯白打褂，竟是白拍子歌者献舞时的穿着。

    这冒犯的举动，令僧人的身体微微一震。

    “正是。”数珠丸说，“日光，你初初成为一队之长，必然会遇上手忙脚乱之事。有源氏兄弟在侧，能更好地辅佐你。而且，在原来的队伍之中，也只有他二人…膝丸…尚算是能承担这个要任。”

    她在侧殿更换了衣物，拾起一支象牙柄的金日折扇，缓缓回到了主公的面前。坐在几帐后的僧人在看见她时，目光有一瞬的迟滞，彷如看见了初生的朝阳——

    “无妨。”僧人说，“你们…原本就都是我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日光，你做的很好。”僧人赞许她。

    “是说新的编队吧？”她接过了那张纸，翻过来一看，只见上面用墨痕写了好几个名字，她一一念了出来，“髭切，膝丸，莺丸，大包平，小狐丸……？”

    数珠丸颔首，将一页写有名录的薄纸递给了她，说：“这是主公为你安排的伙伴。”

    “‘私心’……？”优娜半抬起了头，目光向前窥伺而去。僧人正低头望着手指间的四天玉，目光静然，“请问这是何意呢

    “数珠丸殿。”她和数珠丸打了声招呼。

    白拍子的舞蹈，不仅仅是贵族的娱乐欣赏，更是一种虔诚信念的表达，是对神的供奉。若非如此，也不会有静御前献舞以求天降甘霖的传闻了。

    幽深而寂静的屋宇之内，除却他们二人，只有黯淡的光与绵长的檀香。女子将折扇轻拢起，终于唱出了最后一句问词。

    枕在他膝上的付丧神慢慢地抬起了身子，小声说：“冒犯您了。”

    身着雪色狩衣的女郎，在僧人的身旁跪了下来。她垂下眼帘，将头缓缓地枕靠在了主君的膝上，仿佛想要在此处小憩一阵。

    僧人点了点头。“下去休息吧……”他说，“谢谢你。日光长光。”

    “日光，你能再为我唱一次…仁敦的遗世之歌吗？”僧人这样说。

    她低下了头，说：“如您所愿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，有这样的一身衣服，兴许更合适一些…”僧人喃喃地说道，“这是礼服，也是虔诚之服。以礼而歌之时，那个逝去的孩子也会听到这些歌谣吧。”

    他看着枕在自己膝上的女郎，缓缓伸出了手，似乎想要将她从身前驱赶走；但最终，他只是将手落在了女郎的额间，慢慢地抚了抚她的发丝。

    ？”

    优娜：……

    僧人始终坐在几帐之侧，但缠绕在指间的数珠，却再未被拨动过。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手持折扇、翩然起舞的女子，几近一眨不眨。

    在门外的走廊上，优娜见到了数珠丸恒次。

    为什么呢？

    片刻后，他用手指拨弄着佛珠上的四天玉，低声说：“第二件事…是我的私心。”

    是因为主公…至今无法从过往的事情中挣脱出来吗？

    优娜的目光颤了颤。

    “可以吗……？”僧人再度询问道。

    她将折扇慢慢收起，插入腰间，小声说：“主公，若您日后还想看这支舞…请您传唤于我。”

    她久久地愣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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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折扇轻展，金色的圆日徐徐从扇面上升起。她垂下细长的睫，唱词从口间喃喃逸出。

    女子立在四折的梅纹屏风前，雪色的打褂垂落在层叠的袴脚边。赤红的下装如染秋日的红枫之色，纯白的上衣又似贞洁的冬日一般无瑕。她扬起头，肌肤比海中倒映的月愈要皎洁。

    ——可是云端彼方处，时值春日花满开？

    “如您所愿。”她再度这么回答道，走近了衣架，取下了那身礼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