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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而他全然不觉，甚至视若珍宝。

    而连祭却知道，这才是对他的天罚。

    这三百年来，她从未有一日间断。

    你让我不征伐四界，条件是一直被陪我身边。

    他一边攻打琉璃天一边侵蚀天下，四处厮杀。

    日复一日的失望，最终成了绝望。

    然而整整一百年，她杳无音讯。

    此时此刻，他小心翼翼地挖用了一小点对了水，对着喉咙灌了下去。

    大眼叹了一口气，“祭哥杀完琉璃天后怎么办？再这么杀下去，幽冥海都不够装。”

    他以为，自己做个好人她就会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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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鬼牙和大眼在远处看着他，生怕他再次走进幽冥海。

    他依稀记得那一百年他还是勉为其难地做了些其他好事。

    她离开的前一百年他确实这么做了, 除了琉璃天那群野狗外, 他没有乱杀人，他迁都蛮城，将沧溟十二城建成了她说的那样，繁华若梦，成了四界众生向往的地方。

    他对着幽冥海道：“眠眠，你失约了。”

    他们口中念着难辨的古语。

    她想让他做个好人。

    他的思念一天比一天浓烈，最后成了毒液。

    而另外一方早已锁国的妖界，白羽靠在庭院中的石柱上，看着碧波荡漾的云梦泽，眼中带着惆怅。

    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了半罐发黑的蜂蜜，即便他施了法术，它还是已经腐坏。

    只有这样，好像他才会好一些。

    他想引起她的注意，希望触怒她。

    两人眺望着发着绿光的幽冥海，盼着她能起死回生，回来拉他们的尊上一把。

    *

    不到痛到无法忍耐时，他也舍得吃。

    想起记忆中丝丝的甜意。

    那我做个好人又有什么用？

    直到希望再一次破灭，他熟悉的痛再次将他的心一点点撕裂。

    鬼牙道：“除了她，没谁劝得动他。”

    对他来说, 死不痛苦, 在没有她的世界孤独的永生才是折磨。

    巫医月在蛮城中的神庙外，带着魔民跪在地上祈祷。

    刚才那琉璃天献上来的女人出现的一刻，他居然乱了神，以为她真的来了。

    此后，天地间多了一位让人闻风丧胆的邪魔。

    希望她回来看自己一眼，见自己一面。

    祈祷他们的女神能够归来。

    在她离开后的第一百零一年。

    记得三百年前，他们把他从幽冥海中拖出来时，他两条腿都被里面的恶灵咬成了骨架。

    你让我做个好人，我在努力变好的时候你却离开了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