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阅读3(2/2)

    陶嘉很想问如果永远都好不起来了那怎么办，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。

    话虽然有点凶，但顾俞的神情非常温柔，陶嘉扭头看他的脸，突然想起以前顾俞貌似也不是这个样子。

    “外面的星星很好看，”顾俞看着他，黑色的眼眸里带着安抚的力量，“把它记下来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陶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空白的日记本，握着笔的手渐渐攥紧。

    陶嘉扁了扁嘴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，他又强调：“你不可以偷看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顾俞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椭圆窗外的景色渐渐向下消褪，机身没入模糊的云团里。顾俞转过眼，就看见陶嘉满脸通红，正泄愤似的捏着日记本折磨。

    直到那一天，陶嘉偷偷把电闸关掉，然后趁着顾俞推门进来的时候，一把扑上去亲他。

    陶嘉用左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，把那股酸劲憋回去，才去看顾俞，开口时嗓子带着哑意：“哥哥……”

    陶嘉采取了他这个实用的建议，然而在提起笔的时候，又犹犹豫豫地停住了。

    不对。陶嘉凑近去，试图把脸贴在窗上。

    就算顾俞从小到大就做过那么一件坏事，陶嘉还是把它记得牢牢的。

    机身平稳地在云层上空飞行，现在已经是深夜，云层不厚，像是被拉扁的棉花糖，底下却是一片昏暗，他们此时应该在海平面上方。而棉花糖云顶上，是寥寥几颗星星，很亮。

    陶嘉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闻言，陶嘉把目光投向窗外，看见了他一直没有注意到的美景。

    陶嘉这时候甚至开始讨厌这个本子，因为有它的存在，更加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，上面的记录都是自己丢失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良久后，陶嘉垂下手，慢吞吞地把笔帽盖回去：“不写了。”

    星星不止那几颗，眼睛适应了黑暗后，陶嘉能发现目之所及的地方，都是一只只小光点。

    这一小本笔记本，又怎么足够记下那么多事情。

    在两人在一起之前，顾俞都是邻居口中的天之骄子，学校里的风云人员，还是论坛里传说中的人形自走制冷机。

    陶嘉捏住自己的鼻子，让自己哭不出来。

    这么多需要记住的事情，怎么可以忘记呢？

    顾俞觉得有点好笑，也不去打扰陶嘉，只是说：“可以把要提醒自己牢记的事情写在最前面。”

    顾俞牵住他手的温度有些凉，天空下的细雪灰扑扑不好看，上飞机的时候有个不礼貌的大叔撞了他一下，把他撞进了顾俞干净的怀抱里。

    要写什么呢？感觉要写的东西有那——么多。

    “你不可以不要我，我会记住你做过的坏事的。”

    右手背一热，是被人轻轻握住了，陶嘉别着头，脖子有点酸，但还是听得清顾俞的声音：“土土，不要勉强自己。”

    他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太过在意生病的事情，但看着顾俞的眼睛，他莫名其妙地，就觉得鼻子酸溜溜，像是一头扎进了味道浓烈的老陈醋里。

    顾俞察觉到他的情绪，侧过头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没发生过就不会惋惜。也不用使劲去回忆根本找不到的内容。

    顾俞单膝抵地，垂着眼眸，把陶嘉的小枕头塞到靠背上，又细心地伸手帮他系好安全带，忽然开口说：“早知道就先不告诉你了，每每说一次要哄半天，明天你还不记得。”

    以陶嘉的性格，他甚至想要把今天起床刷牙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记录下来。

    陶嘉合上本子，不愿意让顾俞发现自己酸涩的眼圈，于是遮掩似的转过脸去看窗外的风景：“不想写了。没写就当作没发生过。”

本章已阅读完毕(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!)

    “土土，”顾俞拿下他的手，“我会陪着你，到你好起来的那一天。”

    陶嘉一僵，抿紧唇没有说话，只是打开日记，闷闷道：“我要开始写了。”

    “小哭包，”顾俞道，“这几天带的纸巾都用完了，不可以再哭。”

    呆呆看了外面好半天，也许是被安宁的气氛所感染，陶嘉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