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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顾俞给他掖好被子的时候，在枕边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，是陶嘉的手机。

    旁边的奶奶放下报纸，招手让陶嘉过去：“奶奶明天给你做。”

    刚在一起的时候，陶嘉甚至仿照着网上的说法，在某购物网站上买了一堆据传可以增添情侣快乐的小玩具。

    陶嘉撇撇嘴，正准备对着一旁椅子上晒太阳的奶奶撒娇，就听见爷爷发问：“听说你最近得了健忘症？”

    陶嘉的爷爷奶奶都是早年的高知分子，退休后依旧保持着旧有的生活习惯，早上起床吃完早餐，一个看报纸一个写大字。

    *

    还贴心配有笔画简单的人体示意图。

    这里是顾俞的敏感点，陶嘉对这种事记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陶嘉打的就是这个主意，爷爷奶奶好心给他们准备了两个房间，对陶嘉来说却是个不小的折磨——他已经习惯赖在顾俞怀里入睡了，昨晚肯定忍了好久才没有悄悄跑过来。

    爷爷转过头，换了张纸继续写大字，十分淡定：“那就没事。生病打针吃药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顾俞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爷爷从眼镜上方注视了陶嘉一会儿，哼道：“没包饺子，要吃和小顾去弄。”

    等顾俞牵着人下楼的时候，陶嘉爷爷练毛笔字的手不停，喊了一声：“自己去煮面条。”

    果然，顾俞睁开眼，捏住陶嘉的后颈，算是彻底清醒了。

    煮面条的时候，陶嘉百无聊赖地过来帮忙，往灶台里塞了好多木条，结果把火给搞灭了，一屋子的灰烟。

    “不要闹，”顾俞拒绝的嗓音里藏着无奈与纵容，“……回家再玩。”

    顾俞拿面条的手顿住，昨天在这里待了一天，老人家始终没有开口问这个问题，原来是憋着。

    顾俞的耳根泛着红，看了看同样满脸通红的陶嘉，语气不稳：“在哪学的？”

    十几分钟后，陶嘉总算是累了，窝在顾俞身边再次入睡。

    陶嘉：“……当然！”

    用指纹解了锁，顾俞打开相册，果然发现了一张昨天的文字截图，是陶嘉在网上冲浪的时候截下来的，里面包含情侣必知的床上啪啪十个知识点。

    他不太服气地还要去扒顾俞的睡衣，手腕再次被捉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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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陶嘉一手摁在枕头上，浅琥珀色的眸子里湿漉漉的，眼尾也红，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懊恼举动被打断。

    陶嘉在睡衣外边套了件长及小腿的羽绒服，闻言跑过去，拉住爷爷的手：“我明天想吃饺子。”

    顾俞身上是陶嘉喜欢的甜橙沐浴露味道，他窝在温暖的被子里，鼻子不由自主地凑近去嗅嗅，然后坏心眼地蹭了蹭顾俞凸起的喉结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顾俞怔了一下，伸手要去挡，却没能彻底拦住，陶嘉在被子里鼓捣了一通，最后被捏着睡衣领口揪了出来。

    上面有一颗很小很淡的痣，被亲得重一点儿会变成很淡的红色。

    “土土，”顾俞还想再哄一哄，昨晚很迟才睡，今天这么早起的话，白天肯定没精神：“再睡……”

    陶嘉没放在心上，好奇地端起桌上的墨水嗅了嗅，随口道：“我生病了，所以爷爷给我做饺子吧。”

    爷爷问：“健忘症，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不？”

    顾俞垂睫看他，几秒后，退出了确认界面，然后把手机静音，放在旁边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陶嘉往他怀里缩了缩，在梦里小声喊了句哥哥。

    顾俞想找还没能找到。

    陶嘉总是容易被这种拿来做营销的软文蒙蔽头脑。

    手指移到照片下方，是一个垃圾桶的图标，顾俞点了一下，跳出确认删除的按键。

    他的话音消散在空气里，因为陶嘉忽然往被子里滑了下去，柔软的发丝从顾俞手心里掠过，很快抵达了目的地。

    两个人上床的时候，如果陶嘉承受不住了就去咬这里，顾俞动作会短暂性地停下，但接下来是放缓节奏还是变本加厉，取决于陶嘉撩拨的过分程度如何。

    结果快递到的第一天晚上，陶嘉就不争气地被弄哭了，第二天走路都一瘸一拐的。从此那堆五颜六色的东西被他藏到箱子底，不知道放在公寓的哪个角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