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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两人来到阳台，专门给乌龟生活的大玻璃缸里盛着一层浅浅的水，光滑圆润的灰色岩石上，趴着一只无精打采的绿乌龟。

    但如今石头既提不起散步的兴致，对陶嘉伸进缸里的手也熟视无睹，甚至还把脑袋和尾巴都缩进龟壳，一副完全不想动的模样。

    但如果只有天气的影响，应该不至于此。石头的适应能力很强，在大冬天的冷风中都能坚持从陶嘉的口袋里探出头来，固执得不像只龟类生物。

    陶嘉对这样的方式举双手双脚赞成，而顾俞望了眼小男友进校门的背影，刚要启动车子去公司，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响起。

    顾俞回忆了一下昨天陶嘉和自己说过的话。

    顾俞把不情不愿的石头从玻璃缸里捉出来，托在手里看了看，下结论：“应该是身体不舒服。”

    顾俞望了望外边的天空，今天的天气算不上好，时不时下点细雨，雾蒙蒙黏糊糊的。

    顾俞也过来研究了一下，表示：“确实有点像。”

    吕向霜在科室里换上白大褂，正巧顾俞敲门进来，他回头一看，发现自己办公桌上多了一个小塑料箱。

    吕向霜开始怀疑：“咱们的小病人不会把没吃完的药给乌龟吃了吧。”

    陶嘉很担心：“它是生病了吗？”

    不过这给了吕向霜一个启发，他盯着那条米粒大小的臭臭琢磨半晌，开口：“顾俞，你家的乌龟好像在拉肚子。”

    顾俞开车把陶嘉载到学校放下，最近两人形成了新的约定，陶嘉去上学，顾俞则去公司上班。但每节课下课，两人都会简单地通一次电话，互报平安，直到放学的时候顾俞把陶嘉接回家。

    “哥哥可以治好它吗？”陶嘉瞅瞅石头，选择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顾俞。

    “可能是吃坏东西了，”吕向霜说，“最近这种天气，龟粮进了水汽转潮也有可能。”

    陶嘉在玻璃缸前蹲下来，把脸贴过去看，打量石头的状态：“起床之后它一直是这样，喂的早餐也没有吃。”

    石头是只很活泼好动的乌龟，平日里最喜欢做的事情，一是昂着脖子在玻璃缸内沿着“池塘”踱步，二是窝在陶嘉的衣服口袋里出门旅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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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吕向霜：“？”

    吕向霜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把它带出去看看，公司的人有养乌龟的经验。”顾俞一边说，一边将石头装进便携式的小塑料缸里，同时轻声提醒：“土土，你该去学校了。”

    “很正常啊，”什么都没看出来的吕向霜摸摸下巴，深沉道，“非专业领域，只能得出非专业意见。”

    陶嘉一瞥时间，从地上跳了起来。

    箱子里的石头仿佛听懂了，立即伸长脖子，对他怒目而视。

    在他心里，顾俞无所不能，对治好生病尤其有一套方法。陶嘉小时候发烧不愿意去医院，都是顾俞用家里的厚被子捂好的。

    “回国了。”吕向霜意气风发的声音传过来，说：“上次的检查报告还没看着，我找个时间去你那拿？”

    吕向霜盯着箱子里左爬右嗅的石头看了一会儿，无奈揉揉眉心：“顾俞，我又不是兽医，哪里看得出生了什么病……你家土土不是很讨厌这只乌龟，趁热煮了吃得了。”

    顾俞问：“能不能帮忙看一下这只乌龟生了什么病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吕向霜：“这是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石头当场在他的记录本上拉了一小条臭臭。

    吕向霜嘴上是这么说，实际还是从塑料箱里捞出石头，放在自己的看诊记录本上观察了半晌。

    陶嘉不仅不会做这种缺德事，甚至石头的龟粮几乎都是他一手准备的，他把喂养乌龟写在日记的第一页，每天起床洗漱完就跑去阳台，顶着寒风给恒温玻璃箱里的石头喂食，然后打扫龟窝，换水。因此石头向来和陶嘉更亲近。

    顾俞沉默片刻，忽然道：“应该是……把虫子吃进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，”顾俞将车驶离学校，“送到医院给你。”

    顾俞轻蹙起眉，摇摇头：“土土不会做这种事。”

    这乌龟比陶嘉还能折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