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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顾俞看了一会儿，觉得小男友此时的动作很像在笨拙捣药，锅里的菜都卷成了一大团。

    陶嘉用那双干净剔透的眼眸瞅着他。

    顾俞没有说什么，动手把青菜糊糊铲出来倒盘子里放一边，然后洗干净锅，早有准备地拿过另一个篮子里的菜叶子。

    顾俞冷冷淡淡瞥他一眼，开口：“不想吃可以点外卖。”

    吕向霜拿出手机，一本正经：“先让我看看会不会食物中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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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至少今天新买来的锅没有被烧穿底。

    夏天闷热的夜晚，顾俞修长而微凉的手指，习题本上泛白的反光，令人喜欢的橙子香味，手心里因为局促害羞而渗出的汗。

    顾俞的声音就响在耳边，为了方便教学，他干脆站在陶嘉身后，仿佛是个将要亲密相拥的姿势，若即若离。陶嘉的耳尖红了，但还是听话地翻铲子。

    “先放油，等热了再下菜。”

    陶嘉不记得那晚、或者那些很多个晚上，自己究竟有没有亲过顾俞。

    陶嘉立即看向他，目光里充满了期待。

    陶嘉看他：“我有没有说对呀？”

    “哥哥……”分开的时候，陶嘉微微喘着气，眼眸里蕴着很浅的水光，嗓音也湿漉漉的：“我们昨天好像有个冬瓜味的亲亲。”

    顾俞：“你去机场接乌龟。”

    陶嘉低着头用筷子戳戳米饭，抿唇不说话。

    顾俞顿了一下，索性拥紧陶嘉，加深了这个吻。

    陶嘉对他的话深信不疑，对自己做饭的手艺勉强有了那么几分摇摇欲坠的自信，打起精神来。

    陶嘉沮丧得不行。

    像高中时陶嘉等来大学放假回家的顾俞，缠着他要辅导课业，顾俞总是地弯腰站在自己身后，认真而细致地讲解题目，嗓音好听得像是小提琴协奏曲。

    顾俞看看锅里面目全非的菜，和昨天陶嘉炒菜的流程对比了一下，一模一样，连往锅底撒盐的动作都没变。

    吕向霜难以置信地看着餐桌上的青菜，真情实感发问：“你们两个人在厨房呆了一个半小时，就煮出这几盘烧焦的菜？”

    于是顾俞伸出手，自然地将陶嘉僵硬的爪子和锅铲一起握住，轻松地翻炒了两下，示意道：“是这样用的。”

    陶嘉感到自己的脸被热气熏得发烫，鼻尖都冒出了细汗。

    令他惊奇的是，这桌菜虽然卖相糟糕，并且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烧焦味，但吃进嘴里，味道却意外的不错。

    油锅里的青菜散发出香气，油粒在滚烫的弧面上爆开，发出细小而不间断的滋滋声，掩盖住了接吻时的暧.昧动静。

    陶嘉并没有记住昨天自己教的东西，并且还是固执认为盐应该铺在锅底，油应该倒在青菜的头顶上。

    顾俞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或者说，他对于两个人之间初吻的记忆是朦胧不清的，但陶嘉自觉并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，而是因为和顾俞的每次深入接吻都像是初吻一样的热烈又紧张，甜蜜里心跳如雷。

    吕向霜挑眉：“那我呢？我不想去那见鬼的培训，今天就在你家赖着了。”

    昨天陶嘉偷吃冬瓜的时候，顾俞确实亲了他。

    “嗯，”顾俞的眼神柔和至极，他轻轻摸了摸陶嘉的头发，说，“土土没有记错。”

    他只要稍微转起头，抬起下巴，就可以触上顾俞近在咫尺的下颔，蹭到那抹流畅漂亮的弧度，就像高中时候一样。

    顾俞的厨艺真可谓是起死回生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吕向霜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吃完饭，吕向霜摸着肚子倒在沙发上，询问：“下午我们去哪玩？”

    “我教你，”顾俞嗓音很轻地哄，“土土已经做得比昨天好了。”

    遇上陶嘉故意犯蠢，顾俞也不生气，偶尔会伸出手，无奈又纵容地替陶嘉记笔记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，陶嘉扔下锅铲，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，仰头亲住了顾俞。

    陶嘉竖起的耳朵仿佛耷拉了下去，但还是认真叮嘱顾俞：“今天的天气预报有小雨，哥哥要记得带伞。”

    “加班，”顾俞却说，“公司有点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