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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像是因为伤心，也不是因为那个“土土”而愤怒。

    但顾俞心里深知此刻不能那么答，于是说：“我只喜欢陶嘉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但陶嘉没有把这个解释写在笔记本上。

    某种意义上来说，这句话是不会变的事实。

    他气得用爪子去挠这把二胡，挠了没两下发现指下触感有点奇怪，于是好奇地凝神看了一会儿，发现二胡的琴杆上，靠近底下琴筒的部分，有一圈细细的裂痕。

    “我也会拉二胡。”陶嘉一见他，莫名其妙的眼泪流得更凶了，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，只能重复道：“……我也会拉二胡。”

    顾俞：“？”

    【哥哥提出了察看我的日记的请求，还带我去医院里见了姓吕的医生。这个医生非常讨人厌，总是把我叫成土土, 连哥哥都不高兴了。】

    但还没等陶嘉思考出个所以然来，忽然听见书房门一响，紧接着房间的灯被人打开，顾俞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。

    为什么会哭呢？陶嘉自己也弄不明白。

    陶嘉的脑海里似乎飞快闪过一些碎片模样的画面，不知道为什么，鼻子一酸，眼泪就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，砸在二胡上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顾俞用神情表达了疑问。

    【4月4日一个看起来不太吉利, 但其实天气很好的日子】

    顾俞：“……什么叫不正当联系。”

    说完这句话，他低下头不肯出声了。顾俞耐心又哄了片刻，陶嘉才抬起眼，说：“你是不是喜欢土土。”

    想起顾俞日记里的“土土”，陶嘉就很生气。不就是拉个二胡？呜呜咿咿的，有什么好听。

    顾俞隐隐约约中, 仿佛摸索到了一个关键的线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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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顾俞拿到陶嘉的日记后，花了一点时间进行研究，发现了明显的异样——这几天的日记内容逐渐变得很少，陶嘉不再事无巨细地记录生活，反倒是常常在本子上画愤怒的乌龟, 用以表达对另一位“土土”的不满。

    “土土也会。”陶陶突然又不哭了，被泪水洗得澄澈的眸子瞅着他看，委屈道：“你也夸他拉得好。我看见了，你偷偷写在日记上的。”

    最重要的是，顾俞记得这一天自己和陶嘉解释过，不会扔下他去海外工作。

    “陶陶？”顾俞看见陶嘉脸上的泪水，怔了一下，蹙眉快步走过来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你以前都不给他写日记的，”陶嘉控诉道，“最近才被我抓到。”

    顾俞心疼得不行，后悔在书房外站了这么久才进来，他把陶嘉轻按进怀里，拿开二胡免得锋利的弦伤到人，一边低声哄：“我知道，陶陶会拉二胡，还很厉害。”

    吕向霜在那头摊手：“那我就不知道了，可能是看见你偷偷给白月光写日记，嘶，这样一想，你看起来还挺变态。”

    陶嘉心里想了很久，终于把段子里的网红用词想起来了，不禁直起腰，一时嘴快问：“叫土土的那个人，是不是你的白月缸？”

    顾俞无奈开口：“……确实是最近才写……”

    陶嘉摆弄了一下它，无意识地嘀咕：“我也会拉嘛。”

    第34章 4月5日   阴影

    “……”顾俞有点无从解释，想了想道：“你还小的时候，我们就叫你土土，土土就是陶陶。”

    又或者是曾经断过，但被人小心地用很厉害的方法修复回去了。

    陶嘉反驳他：“不是，你在狡辩。”

    是把很贵的小二胡。陶嘉得出一个没什么用的结论。

    再往前翻，顾俞看见3月29号的日记里，陶嘉似乎没能写完, 最后几个字拖着急匆匆的尾巴，墨迹也有些晕染。

    “我试探过了，”凌晨两点，顾俞在客厅阳台打电话, 吕向霜散漫随意的声音传过来, 在安静的夜晚里显得很清晰, “你家小男友认为还有一个‘土土’，是你当初留学时认识的, 最近正和你有不正当的联系。”

    顾俞蹙眉, 没有开口。

    顾俞很少会郑重其事地叫他的名字，陶嘉立即感到自己已经被哄好了，但眼泪都还没干，不好意思现在就主动亲亲顾俞，只好别扭道：“我现在强烈怀疑你还和土土有联系。”

    陶嘉顺着摸了一遍，忍不住想，都裂成这个样子了，怎么还没有断呢？

    他握着这把二胡，心里忽然油然而生一股淡淡的熟悉感，但试图仔细去探寻时却又消失无踪，剩下种隔雾看花般的挠心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