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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哥哥，”陶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浴室出来了，抱着脏衣服站在不远处看他，“你可以去洗澡了。”

    “叫伯母吧。”唐女士在那头笑笑，语气轻和：“我和土土的爸爸失职，工作忙到现在也没回去看过他一眼，这段时间辛苦你了。”

    顾俞觉得好笑：“行，明天去买根木棍放在卧室里。”

    “石头和馒头不是炸.弹，”他委屈道，“我只是想把它们从兜里拿出来透透气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后，陶嘉却没有再回复他。

    *

    顾俞再看了看小男友身上不伦不类的土黄色大衣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，”顾俞的嗓音低了下来，“如果可以，土土应该会很开心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理会他了。”陶嘉严肃起来，一本正经地和顾俞道：“我刚刚仔细思考过了，要是土土哪天潜入我们家，要把我偷走，我们就报警把他抓起来，像今天我被抓一样。”

    顾俞起身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顾俞：“？”

    负责登记的民警被这一出乌龙搞得哭笑不得，陶嘉在出理发店后低头想去兜里抓乌龟，动作才进行到一半就被几个彪形大汉给摁住了，对方还大叫：“快来人！他要扔炸.弹了！”

    “土土这几天做了一次身体检查，几项指标正在回归正常值，最近的记忆力也变好了点，头痛和眩晕的症状没有再出现过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土土出现了一些奇怪的误解，”顾俞又道，“他认为自己不叫土土，如果伯母要和他通话，也许需要耐心引导。”

    接电话的是唐女士，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疲倦：“喂，小顾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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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陶嘉鼓起嘴，告诉他：“我要和土土长得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请问是顾先生吗？”对方的语气很严肃：“您的家属陶嘉被商场以涉嫌危害公共安全罪送到了派出所，在这里通知您一下过来领人。”

    “这两只乌龟很活泼啊，”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澄清和搜证，民警已经弄清楚了事情经过，于是放松和陶嘉聊起了天，“你每天都带着它们出门吗？”

    唐女士精神一振，高兴起来：“真的？那土土是不是快好了？”

    陶嘉对于土土的想象愈发变得离奇，已经快要超凡脱俗，变成非自然事件的程度，他究竟需要怎样做，才能把小恋人野马般脱缰的思路拉回来呢？

    身后走进来的顾俞听见这话，稍稍顿了一下脚步。

    顾俞赶过去的时候，发现陶嘉正坐在派出所的凳子上，给两只乌龟做随身物品登记。

    顾俞那时感觉疼痛从心脏密密麻麻泛到指尖，都是一抽一抽的疼。

    唐女士一愣，忙仔细地问了问，忧心忡忡起来：“记忆障碍……我和他爸爸请个假回去看土土吧。”

    顾俞摸摸他柔软的头发，注意力转移，语气疑惑：“怎么染了这个发色？”

    顾俞又看了下时间，现在是下午4点多，不禁蹙起眉，正要打个电话给小男友，手机忽然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昨晚上发现小恋人抱着日记本孤零零坐在床上，怎么哄也提不起精神来，最后才不情不愿地告诉顾俞，他害怕“土土”回来占有自己的东西。

    陶嘉往登记表上写字，一边摇摇头：“每天带着出门，石头会失踪的，它之前就爬到车轮底下去过。”

    回公寓的路上，两个人顺便带着乌龟去吃了顿饭，之后，顾俞趁陶嘉洗澡的功夫，给陶先生和唐女士打了个跨洋电话。

    顾俞停下脚步，牵住陶嘉还带着湿润水汽的手，低声说：“对，在为土土烦恼。”

    顾俞垂下眼睫，说：“不辛苦。”

    “据医生讲是的。”顾俞用鼠标划动页面，点开万斯回复他的邮件，里面也对陶嘉的检查报告做了分析，得出病情正在好转的结论。

    把人领回去的路上，顾俞在深刻地反省自己。

    [顾俞：还在开会，想看看陶陶拍的石头吃面照片]

    陶嘉原本的发色偏深褐，在阳光下会呈现出金子般的光晕，现在变成了明亮一些的浅褐，还剪短了，细碎的发丝在耳边显得很活泼。

    “哥哥！”陶嘉很熟悉他的脚步声，立即扭过头来，高兴又委屈地说：“我和两只乌龟都被人抓到警察局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看起来也很难过，”走过的时候，陶嘉扯住他的袖子，抬眼道，“哥哥，你也在因为土土的事烦恼吗？”

    “伯母……”顾俞开口说了两个字，停顿片刻，又道：“唐阿姨，最近土土的身体情况想和您说一声。”

    顾俞头疼地捏了捏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