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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??林寂打趣道，“怎么，这么不愿我陪着。”言语里本来是有些床第间的暧昧，可余洛并未脸红，而是别过脸去很是生硬地解释，“公务要紧。”

    ??“我其实，去了云南王府。”

    ??吱呀一声推开院门。

    ??春夜寒雨淅沥沥地下着。屋子里分外空荡。

    ??“好。”

    ??“好，那我着人去安排着。”林寂又沉吟片刻，道，“瞧我这记性，今晚还有些议章未能写完，明日上朝是要用的。你既然身子不大舒服便好好修养，我不扰你安睡，今明去小院里住两日。”

    ??这样一个人，为什么偏偏要是反派呢。

    ??橘黄的夕阳照着他的侧脸。

    ??余洛轻轻地回应：“愿意。”

    ??咚地一声，林寂手中的杯盏放下。

    ??指腹摩挲着杯沿，轻笑一声，“他倒是同你说得不少。”

    ??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寂，甚至很多时候只要看到他，总觉得心惊胆战。

    ??这样分居，属实救命。

    ??他说若一味地撒谎遮掩，只会更加引起怀疑。

    ??“也许吧。既然是云南王府传来的消息，说边境也许要打仗。兴许，真的会乱起来也未可知。”林寂顺着余洛的话往下说。

    ??林寂离开后没多久，余洛又喝了些清淡的粥，就抵不住睡意又沉沉睡去。再一次醒来时刚过了三四个时辰，刚过了子时。

    ??不过几回问答，言语里已有漏洞。

    ??若林寂问起此事不如承认，只将要紧处隐瞒住就行。

    ??恍若将那细腻温婉的远山眉拉得更长。

    ??如今才感到还有些绵里藏针的犀利。

    ??“是的，他要离开金陵城了，回南境去了。”余洛松了口气，“他还告诉我，边境也许要打仗了。”

    ??从前只觉得林寂脾气好，说话温柔。

    ??“好！”

    ??只是他以前心无戒心，未曾对林寂说过半句谎，也就从没碰过里头那尖锐的针头。

    ??林寂有些遗憾，带着几分歉意地再解释，“可惜我没法子陪你去。事务缠身，接下来的一个月大概都会有些抽不开身，一个人的话你还愿意去吗。”

    ??沈棹雪临别时提醒过他。既然他选择此番不离开金陵城而是回余府，而此前云南王府给余家递过请帖，府里人也是实实在在地去过余府一趟。若是林寂有心，很有可能是会发现一些端倪。

    ??手里头卷着书简，在窗阁下看书的模样，余洛现在还记得无比清楚。橘黄的落日像极了深夜昏黄的灯盏，将他眉尾处的温柔浅浅晕开。

    ??也不知怎的，余洛起了身，绕过外头守夜的婢女，从窗户处翻出去，端着一盏烛台去了林寂所在的小苑。

    ??这声回答来得太快，倒像是迫不及待似的。

    ??林寂端着一杯茶，眼神波澜不惊，喝了小半口润了润嗓子，才道，“昨日小王爷已经给陛下递上了离京的奏请，好歹相识一场，他邀你去喝一口离别酒，也是应当。”

    ??“哦？”

    ??他生得，真好看。

    ??婺州地处东南，离北边纷乱的战事也远得很，虽说是荒僻了些，但在如今这种境况里，倒也算得世外桃源。

    ??“阿洛，我曾跟你说过的去婺州的事情，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。”林寂旧事重提，似是想要劝说余洛，“你自从上次缠绵病榻，身子骨一直也不算很好。婺州地处东境，景秀宜人，你可以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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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??也免得他总经受不得接二连三的恫吓。

    ??余洛一口答应下来，林寂始料未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