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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??“可将军不就是舅舅吗。”太子像是疑惑极了。

    ??小太子脚一晃一晃，铃铛清脆悦耳。

    ??“我是你舅舅，何时骗过你。”

    ??皇后嗔怪着，“君子以德服天下，以礼治河山。阿珩，你该和太傅多论论治学。学什么打仗。”

    ??长得，像极了他的娘亲。

    ??“殿下，万安。”

    ??新太子正拆着头顶沉重的金玉发冠，奶声奶气地喊，“舅舅。”

    ??夜火焚烧，半个金陵城的天空都染得血红。

    ??“太子殿下只管高居庙堂之上，臣会永远为殿下和陛下而战，誓死守这万里河山无虞。”

    ??同样悦耳的。

    ??皇后蹙眉，“珩儿，他是魏将军，不是舅舅。”

    ??皇后眉眼清秀，如谪仙一般生得端庄娴雅。替着皇太子回话，“众爱卿平身。”

    ??他笑意爽朗如清风。

    ??“君，为万民之主。臣，为君主刀剑，剑长万里，可劈河开山。”

    ??也是在这样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内，衣着华贵的稚子的小靴子上拴着银环，环上系着铃铛，每动一下，便悦耳响动。

    ??皇后抱着太子，眼风淡淡地扫过地上那人，眼神里满是温柔。

    ??魏恭恂单膝触地，将小太子举起，放在自己脖子上，“皇后娘娘说得极对。”

    ??那只脚，在高堂之上悬着，晃啊晃。

    ??他一屈膝，身后群臣莫不俯首，再无人敢置喙半句。

    ??年轻的将军单膝跪地，抬起被刀剑磨得满是厚茧的手为小太子将冠发摆正，衣襟理好，“殿下，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。是君，而舅舅是将军，是臣。君为上，臣为下，故而，太子殿下不得再唤臣为舅舅。”

    ??小太子笑了起来，“舅舅又要去边境了吗，可舅舅上次教的骑马，阿珩还没学会呢。”

    ??年仅三岁的稚子，被皇后抱在怀中。脚上的银铃叮咚作响。

    ??天边的月隐没再滚滚浓烟之下，兵荒马乱里，哪里有什么佛门净土。

    ??而年轻的魏恭恂，双膝跪地，左手叠于右手之上，俯身叩拜。

    ??“那，什么是君臣。”

    ??都是业障。

    ??她紧紧地再次将太子的嘴巴捂住，满眼泪痕，“嘘，阿珩，不要做声。”

    ??小太子又问。

    ??小太子被她嬷嬷捂着嘴，拖到了一边。小太子奋力挣脱开，对着那烈火旁的皇后哭喊，“母后，母后！是舅舅凯旋的旌旗军鼓，你听到了吗，听到了吗！”

    ??稚子咯咯地笑着，“舅舅说的可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??稍一颔首，对她兄长的话表示认可。

    ??还有那一夜，九重浮屠塔上，悬挂的无数个铜制铃铛。

    ??皇后高立于九重塔顶，俯瞰着半座金陵城。

    ??魏恭恂爽朗地大笑，“骑马算什么，殿下以后长大了，舅舅带你驰骋沙场，开疆扩土！教那荒蛮雪岭之外的蛮夷闻风丧胆，退千里之外！”

    ??“册封为储。”

    ??“你舅舅他——不是来救你的。”

    ??时光好似回到很久，很久以前。

    ??“那阿珩要快些长大，跟着舅舅，一起学打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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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??“是舅舅，舅舅救我们来了！”

    ??繁琐的册立仪式后，魏将军意气风发直入天子寝殿，独自拜见皇后娘娘和新太子。

    ??“嫡皇长子萧珩，品行贵重，懿德庄成，今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