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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??“放肆。”他听到沈棹雪薄怒的声音。

    ??云州城东门。

    ??林寂自城南入，直奔东门而去，恰也在战事停歇时赶到云州城。

    ??马头调转，刚走了没几步路，忽然门帘又再一次被掀起。

    ??余洛脸皱成一团。

    ??啊。

    ??余镇钦眼前叠影虚晃，擦了把脸上的血，“先回府看看。”

    ??火势猛烈，半个时辰前烧起来的。

    ??把一切都烧得干干净净。

    ??听到这句话，余洛心里头警钟大响，但是挨不住眼前的帘布被一把掀起。

    ??刺鼻焦土和满目疮痍教林寂双眼透着红。那近在咫尺的火烧声仿佛和记忆里九重浮屠塔的火焰重合，他好似有被拉回十六年前的那个深夜，在熊熊烈火里看见母亲自塔上一跃而下。

    ??还没等他搞明白这地图怎么看，马儿忽然一声嘶鸣停了蹄，沈棹雪脸色骤然一变。

    ??你再说一遍。

    ??看着余府里的人将二十几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搬出来，林寂颤着声音问，“余小世子呢。”

    ??沈棹雪回应得很冷淡，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??什么什么什么。

    ??但是策马在半山坡上，远远瞧见城东的滚滚浓烟，他将手中缰绳握得更紧，马蹄急急。

    ??“殿下，这边是往燕州的方向，您走错了。”

    ??余洛看着手里头线条密密麻麻的地图犯了难，沈棹雪顺手给他指了一下，“我们现在在这，你要去这，顺着这条路走比较快，但是记住，这条路，这条路，还有这条路必须绕开……”

    ??啪嗒一声，什么落在上头，瞬间化作白汽消失在风里。

    ??已经烧塌了半边，另外半边也几乎成了一片焦黑。

    ??“殿下，是陛下让我跟着您。说如果您的车马‘不小心’驶向了燕州方向，就一定要搜您的马车。属下也是听命行事。”

    ??“阿洛，你记住了。我不能再往前走，这马车留给你。我要走了。”

    ??余洛的心一下沉到谷底。

    ??“阿洛呢。”

    ??天边刚翻鱼肚白，余镇钦这一战刚刚险胜，残兵在遇到燕州的驰援后迅速撤退。余镇钦生擒了魏帝的亲弟弟魏恭谨和一应叛将，才听闻府内生了一场大火。

    ??完了。

    ??沈棹雪听着人靠近的声音，三两下把阿洛塞进了座椅底下的空隙中，坐垫盖下，遮住他蜷缩的身影。

    ??魏恭恂，他最喜欢攻城放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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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??脚踩着带着火星的枯木，踏成碎裂的炭火。

    ??***

    ??“大公子和老夫人已经救出来了，有些轻伤……”

    ??那时候日头渐起，明媚的阳光再一次洒在这座山城。

    ??“殿下的马车上，没有别的人吗。”

    ??门帘被掀开。

    ??“小公子……”那侍从吞吞吐吐，“一直……没找到。那火势就是从小公子的屋子里烧起来的……”

    ??那侍从不大会说话，也不认得林寂，结结巴巴地回，“还，还没挖到……”

    ??余洛的心一下被提起。

    ??被烧的果然是将军府。

    ??“那里头的人呢。”余镇钦这才明白这一场战役不过是为了拖住他，火烧余府才是最终的目的，“我儿子在哪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