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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??可转头回了府里。

    ??裴家人告诉了他玉佩的来由。

    ??那时候萧家太后已经忌惮魏恭恂手中兵权过盛，才赐此宝玉以提点他。

    ??余洛被紧紧地捆了双手和双脚，刚刚在马车里被拉拽出来的时候身上磕青了好几处，此时还免不了疼着。口中塞了厚厚的一团布，靠墙蹲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??额头冒出一点细汗，却听到隔壁猛然传来掌掴的声音，什么东西乒铃乓啷碎了一地。

    ??余洛记得，这好像是魏家皇帝的声音，既有些浑厚，又莫名地有些尖利，很有辨识度。

    ??“当初您从萧家太后手中接过这枚玉佩的时候，可还记得，您亲口答应过什么。”

    ??皇储尚且年幼，陛下又身子不济。

    ??魏恭恂本来气就不顺，此刻扬高了声音很快剧烈地咳嗽起来，“我为了从裴家手中把你救出来费了多大力气，我为了突袭云州花了多少心血，你，你——”

    ??孩子咿呀咿呀地，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。

    ??魏恭恂领此宝玉，前脚刚刚涕泪纵横地在太后面前发誓，说他们魏家世代忠良，他和刚出生的儿子必将世代护卫萧氏的安稳。

    ??手撑着地面爬起来。

    ??哐当——

    ??拿出腰间的玉佩，外围一圈晶莹剔透的血玉，中间坠着一颗玄黑圆润的珠子，浑然一体，是世间罕见的珍宝。

    ??——得蒙圣恩，春泽秋露。惟愿一生，护臣民于安宁，定百姓于平乐。上不负君恩，下不负民意，鞠躬尽瘁，死而后已。

    ??沈棹雪趴在地上，因为重重的一道掌掴而咳出一小口血。

    ??那是十九年前，裴家挖出了一块罕见的玄黎血玉，制成了一对玉佩。萧家的太后将一枚赐给当时年仅三岁的太子，另一枚赐给魏恭恂。

    ??“那就宰了他，剖肚挖心，给三弟报仇！”

    ??余洛被吓得整个身子一震。

    ??“如果是这样，那么，三弟就回不来了。”魏恭恂的沙哑着声音，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很吃力，“就算你现在把余家世子安然无恙地送回去，也换不回三弟的命。”

    ??他说：“儿子，你看。当朝太子才能有的东西，你也有。”

    ??自己该不会真的就这么死在这里吧。

    ??手中的玉佩被狠狠抛掷在地上，霎时间碎裂成无数片。

    ??立刻将这玉佩递给年仅一岁的儿子把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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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??一道沧桑又虚弱的声音透过墙壁传来。

    ??“你父皇已经毒入肺腑，没有多久可活了。闻珺，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。”叔父怒其不争地指责，“你父皇要把整个江山都交到你的手里，闻珺，你怎么还能说你父皇狠毒！”

    ??肚子饿得咕咕作响。

    ??另一个屋子里。

    ??“不用换，三弟应该已经被杀了。”

    ??“你说什么，你再说一遍！”

    ??那边好像还在商量杀不杀自己。余洛听出来一些意思：好像是阿爹打了胜战，俘虏了一些人，他们想要拿自己去换。

    ??这荒山野岭的也真亏了还有这么个破旧的小茅屋。

    ??传来长刀出鞘的锐响。

    ??“我根本就不需要！”沈棹雪一点点咳出血，将唇边的血迹擦去。

    ??隔着一面墙壁，那头屋子的争论声不断响起。

    ??“我想的也许有偏差。那萧珩胆敢果断调走燕州的兵马驰援云州，他和余镇钦之间也许不单单是利益联合——如果我是他，我一定会守着燕州的兵马先回金陵登基称帝。但他没有那么做，证明余家在他心里，或者说，这个余家世子在他心里……分量极重。”

    ??那中间一颗圆润的珠子，沾着沈棹雪刚刚吐在地上的那口血，带着裂痕，滚向一边灰沉沉的角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