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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??“啊，这样吗。”

    ??“殿下昨夜没睡好吗，怎的脸色有些差。”沈棹雪卷着桌案上的竹简。

    ??父皇眼风也很适时地扫过他。

    ??萧琽犹豫了一下，沈棹雪便若有所觉地屏退了左右，书房里只剩下他和小太子。

    ??父皇看见铜铃，眼神稍稍一凝，默不作声地问，“你摘的？”

    ??沈棹雪任内阁首辅，同时在一年前接替年迈的周太傅，被他嘱托，兼任了萧琽的太子太傅。

    ??还好菜里有一道他喜欢的酱烧萝卜牛肉，萧琽今天折腾了一天，到了晚上真的还挺饿了，吃了鸳娘半个酥饼，又吃了整整一大碗饭。

    ??萧琽这才放下手中的笔，“在其位，谋其政，我认为父皇应该让我阿爹成为一个更好的皇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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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??沈棹雪抽出底下几章小太子练的字，看到笔锋有些不齐整，分明是有些分心的样子。

    ??“阿爹他今年还是没有分清七宿四象，朱雀玄武顺阴阳，他每次都记反这二者的方位，今年还是错的。二十八星宿便更不用说，夜里他抬头看根本分不清方位，日后若是单独出门，他将会完全失去所有方向感……这些都是次要。我只是觉得，祭祀乃国家大事，礼仪更是国之根本，他这样一窍不通。长此以往，怕引得文官不满。”

    ??“是昨天祭祀又发生了什么吗。”沈棹雪知道昨日是先太后的生辰，照惯例是会去九重浮屠塔行祭祀事宜。

    ??“太傅，其实，阿琽有一事不明。”

    ??“殿下有心事？”

    ??半个时辰后。

    ??脚步一顿，小太子眼神里又带着点震惊，扫过屋子里二人。

    ??小太子握笔的手凝住，一滴墨滴在宣纸上。

    ??萧琽把脸埋着，只顾着低头吃饭。

    ??“林哥哥，你看这是什么。”

    ??萧琽看到小厨房新做出来的糖醋桂花肉丸子，非常敏锐地发现肉丸子里的葱和小白菜都不见了，变成了萝卜泥——这显然是一盆新的肉馅捏出来的。

    ??父皇接过铜铃，教人去挂在了宫殿门口。

    ??吃完了饭，萧琽要回东宫了，离开前朝着父皇和阿爹拜行礼仪。然后听到叮铃一声响，阿爹将浮屠塔上的铜铃拿了出来。

    ??萧琽退出宫殿门时，听到父皇说，“九重浮屠塔毕竟是佛塔，铜铃也是有佛光庇佑的，下次你想摘不要自己来，要请里头的人替你摘，否则会容易冲撞神明。”

    ??这居然也行。

    ??萧琽说话有条有理。

    ??“嗯！宣平侯府外的那铜铃我不想摘下来，就想着皇后殿里也有才好，这次去就顺道再摘了一枚铜铃回来。”阿爹语气里透着一点点兴奋，后面又把声音压低了，“是送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??萧琽依旧是一字不差地背默出来，对于其中的寓意也能三言两语解释得明白。沈太傅眼底带笑，颇为赞誉，“殿下很聪明，日后一定会是一位明君的。”

    ??“君子义以为质，礼以行之，孙以出之，信以成之。父皇一味地偏袒，哄着他。这如何算得是为他好。”

    ??真不知是像谁。

    ??震惊的同时，小太子稍微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??萧琽一时间竟然因这弄虚作假而有点小小的紧张，没想到阿爹直接吃了一大口，说，“诶，好吃！”

    ??他眼神微妙地又看了眼父皇。

    ??阿爹似乎纠结了一下，“那我下回不自己摘了。”

    ??萧琽很喜欢这位新先生。

    ??父皇驾轻就熟地又给阿爹夹了一筷子，“多吃点，今天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??第二日，沈太傅来的时候，例行检查功课。

    ??没发现丝毫异样。

    ??自己说破了嘴都没用，越说越犟。结果父皇竟一两句话就哄得阿爹再不去摘那铜铃。

    ??“嗯，你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