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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梅子叹口气，“乔言，不管什么时候，需要我就说一声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──哎！”

    时简习惯了被人从头盯到尾，笑了一下，伸开手臂让她看个仔细，“真是我，不用怀疑。”

    “今年回家过年啊？”太阳从西边出来了，“那行，回家好好休息休息。”

    乔言当真花了些时间才认出这个男人。

    “三年。”

    乔言一反常态与出租车师傅聊了一路。不为别的，只为排解随着家的靠近而不断加剧的焦虑。终于，她到达目的地了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时简说：“我最近年年回来过年，从来没见过你，应该好几年没回家了吧？”

    年关已至，异乡游子都在往家赶，该回家了。乔言裹紧外套，拖着行李箱踏进这座城，她熟悉的城。

    时简是乔言的老邻居，从小玩儿在一块儿的。数年不见，他已经大变样，不仔细看真认不出来。以前是个小胖子，现在又瘦又高，能去当模特。

    临挂电话，梅子欲言又止，“你没事吧？”

    “简直翻天覆地！”

    “没有，我很好。”

    “乔言？”

    “好眼力，是我。──说出来你可能不信，就你一个人第一眼认出我是谁。”

    “快递上写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再见。”

    “那说来就话长了。”

    乔言拿着电话，感动，语言都苍白了，“谢谢梅子。”

    说着话，时简来到近处，将她行李箱提起。人家手里不少东西，乔言不好意思让人拎，抢了半天也没抢回来。

    热情是会传染的，暖暖的。来自陌生人的热情更是让人心怀感激，不知道这份热和暖带到那个家里还能否存活。她看向那扇窗，窗前摆了一排花盆，看来爸爸把那些花养得很好。

    司机师傅帮她把行李箱拿下车，还好心送上祝福，“今天你是我最后一个活儿，提前祝你新年快乐。”

    乔言回神，“啊，是。”

    “再见。”

    “跟我就别客气了，回家好好歇歇。”梅子还有很多话要啰嗦，最终化作一句，“行了，保持联络吧！”

    两人淡淡聊着，身旁不时有老街坊路过，乔言知道，免不得被人指点谈论。

    “姑娘，是不是这儿？”

    “我变化就那么大？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“时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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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谢谢师傅。”

    乔言说：“你最好离我远点。”

    从繁华旖旎的摩登都市回归了。漫天的白雪纷飞，轻轻在行人头顶铺上一层细碎雪花。冷。

    “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？”

    她看着窗外，一切都和记忆里一样。

    她正举头望，有人叫她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嗯，东西我上班再予你带过去。”

    时简低头看一眼，空欢喜，还是没人认出他来。

    乔言一边与他讲话，一边发挥职业本能，认真联想起他的轮廓，以及被他减掉的肥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