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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阿香，我来找你了。我们回家。”

    才下了雪，莲花乡的路更不好走了。村干部费了些力气才都聚到了莲花小学校长办公室。

    兄妹俩互相看了一会儿，哥哥说：“阿香，是我！我是哥哥。”

    校长站出来，“陈老师别怕，我是李校长，把你带回来的那个，你还问我几点了。”

    家属点头，“陈锐柯，电话里我们聊过。她在哪里？”

    陈香看着他，退了一步。陈锐柯停下脚步，两手张开，表示自己没乱动。

    校长才想说话，被家属陈锐柯阻拦，他走上前，“阿香。”

    她茫然地看着自己，抬起手，摸自己的脸。世界如同静止了一般，她缓缓转身，看着一个又一个陌生的面孔。

    “她就是不走，她也教不了，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，还教什么？这不开玩笑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是──”

    “我是谁？”

    气氛愈发沉重。

    话没说完，她就软绵绵地倒进了雪地里。

    “那她走了，谁来教？”

    校长继续努力：“你再看看，这人你一定认识啊！”

    学校和村里的领导能来的都来了，一群人端着茶水犯难。

    她从墙角蹭出来，往前走。街对面有一栋大厦，墙体像镜子似的把每个人都装了进去。女子慢慢走过去，围巾，外套全都掉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…哥哥？”她的眼神变了，戒备少了几分。

    校长叹口气，“在宿舍，我带你过去。”

    静了好一会儿，有人来敲门，“校长，陈香陈老师家属来了。”

    听见这个声音，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来。一个穿黑棉袄的大叔赶过来，自行车都没来得及停好，他一松手就倒了。

    校长盖上茶杯，起身迎接。

    有人说：“其实也没什么难的，这个陈老师是留不住了，一个睡一觉就没了记忆的人还怎么用啊？”

    “认识啊，我们学校老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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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陈老师，你怎么在这儿？这是怎么了？”大叔微微张着双臂，震惊又无措。

    校长与他深沉握手，“你就是陈老师家属？”

    终于来人了。

    陈香还是盯着他看，没什么反应。

    他一个人来的，身上什么也没带，想来是一时着急什么也没准备。

    “我们都在这儿，陈老师你别怕，你好好看看，这是谁？”

    校长沉着脸，始终没什么话。

    校长和村干部陪同，简单把事情经过讲了一番。家属陈锐柯什么也不讲，好像也不太意外。

    要说失忆这种事，只在电视剧里看过。没见过。谁晓得这么离奇。

    陈香看着他，又看看其他人，“你们要干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咱们这本来就困难，总不能再弄一个更困难的回来照顾。她应该去医院，留在这不合适。”

    一行人来到一排砖房前头，有间房门开着。陈锐柯冲在最前头。陈香刚好出门，兄妹俩就这样见面了。

    陈香可能被这阵仗吓着了，退回屋里，露出茫然惊慌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你认识她？”好心女孩挡在前面。

    陈老师的家属没人见过，电话里声音很年轻，本人也的确很年轻。

    “我是谁？”

    校长试着引导她的记忆，希望出现奇迹，但并没有。

    女子并未应答，众人的目光再次回到女子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