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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五点半………”陈香看看时钟，“现在是八点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陈锐柯走到近前，带来一股淡淡香味儿，“你不能用眼过度，玩一会儿就歇一歇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生气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，你去吧，我会照顾好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第8章

    “下午五点半下班，我会予你打电话的。”

    她是个聪明人，游戏玩得很溜，分数一直在上升。待陈锐柯那辆车的声音远得听不见时，她才奔到窗边，看着空空的街道，吸了吸鼻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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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趿拉着拖鞋走上楼梯，倒退着来到陈锐柯房间，轻轻推开房门。

    开什么玩笑？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陈香眼神下落，看着他的皮鞋，“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
    她盯着电话，一眼也不理他了。

    他笑起来，摸摸她的头发，“我保证会一直予你打电话，饭菜找人准时送过来。”

    陈锐柯蹲下来，像在跟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讲事实摆道理。

    “你要是出去的话，钥匙在鞋柜上，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。”

    “公司有事，我得去一趟。”

    “阿香，我答应你，尽量把工作时间缩短，早点回来陪你。”

    “一下班我就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那么长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，你去吧。”

    目送陈锐柯离去，需要极大的勇气。但她成功了，她没有求他留下来陪她，没有惨兮兮地拽着他的袖子，没有掉一滴眼泪。

    陈香毕竟还是个大人，道理她都懂，只是孤单寂寞得要飞起来了。

    这是她最大限度的懂事了。她的眼珠子恨不能粘在陈锐柯身上，送他出门，听他一一嘱咐。

    他一手支在沙发靠背上，温柔地望着她。

    “还在上网？”陈锐柯从楼上走下来，穿戴整齐，看样子是要出去办事，并且没打算带她。

    这么大房子，就她一个人，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。

    烟灰缸后头摆了一个相框，是他们兄妹俩的照片。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去过这个地方，像是哪里的古城，他们俩坐在一个小桥上，标准的游客照。

    料到她会不高兴，所以这件事他昨天一个字也没提，怕她睡不着觉。

    “公司？你要去工作？”

    在陈锐柯对她挥手告别的时候，她已经关了房门，端起手机。

    灰色床单，灰色窗帘，地板上铺了一块毛茸茸的小垫子。床头柜摆着一个烟灰缸，里面一堆烟头。有什么愁事抽这么多，是因为她吗？是不是她的病情比她想象得要严重，是陈锐柯一直在安慰她的情绪罢了。

    看来真是没打算带她的，陈香扭正身体，又拿起电话，“你去吧，我会照顾好自己。”

    比如现在，她已经在沙发上刷了一个小时的微博，把过去那五年的重大事件看了个大概。

    兜里电话忽然响了，是陈锐柯。

    在他没回答问题之前，她是不会让他摸脑袋的，“你去哪儿？”

    “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她笑得很开心，陈锐柯也一样。

    陈香放下手机，“你去哪儿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