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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别怕，你先下楼，要迟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苏艳梅推他脑袋，“把你聪明的。”

    “别问了，收留我一晚就行。”

    苏艳梅拉着她的手，冰凉，“这是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嘘, 你小点声。阿姨在睡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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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那我们小点声吧，我就不听英语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，你舅舅已经在楼下等你了。”苏艳梅把书包往儿子身上提了提, “听你舅舅的话，别闹他买零食听见没有？”

    她被苏艳梅包成粽子，呆呆地坐在床上。

    “妈妈的朋友, 你先去吃饭，吃好了我送你上学。”

    好心人那么多，可此时此刻，陈香被一个人的寒冷冰冻，感受不到任何温暖。

    “什么事委屈成这样？”

    一个小男孩儿，一大早就精力焕发，“妈！早上吃什么？”

    陈香望着她的背影，“不知道为什么，这么多人喜欢撒谎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搞的，这么大雨，大半夜的你让她一个人在外面？”苏艳梅劈头盖脸先骂了一通，那头的人像是立刻恢复活力，“她在你那里？”

    小超背起书包，换鞋，开门。门一开，母子俩都吓了一跳，苏艳梅第一时间护住儿子。苏艳梅胆子大，没有惊叫。儿子也遗传了她的基因，几乎没什么事能让他尖叫。母子俩齐齐看着门口坐着的男人。

    苏艳梅去到厨房，关好门，拨了一通电话。

    男孩儿压低声音，“什么阿姨？”

    到了苏艳梅家里，陈香感觉身体回暖，苏艳梅给她备好热水，盯着她洗了个热水澡，又盯着她喝了一碗生姜红糖水。

    小超往另一间卧室看，门关着, 其实什么也看不见, 但他还是乖乖压低声音, 神神秘秘的样子很是可爱。

    “你别来了，让她在这睡一晚上再说。就算你来了，她也不想见你。”

    他头发凌乱，浑身是雨干了之后留下的泥点子，脚底也是泥块，整个人像从野外来的。他慢慢抬起头，看着母子俩。

    早餐是鸡蛋，白粥还有馅饼。小超吃东西快，苏艳梅看着他吃完，自己一口没动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了，谢谢。”

    第28章

    “好，我不问，你冷不冷，发烧没有？”

    “真行啊你！”苏艳梅压低声音，留意着屋里的动静，“她什么也没说，就是哭，整个人冻得发抖，也不知道在雨里待了多长时间。把她交予你我以为是正确的选择，现在看来并不是！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你先别激动，人是在我这。但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“那今晚你就睡这个房间，我去帮你拿条新被子。”

    陈锐柯并不辩驳，“我去接她。”

    苏艳梅柔声问：“到底怎么了？吵架了？”

    大雨下了一整夜, 天放亮时，终于小了一些。陈香早就醒了, 她躺在床上, 心里空落落的，只有委屈和伤心占据了整个身体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，心里的裂口越来越大。

    陈香不吭声，哭得鼻子通红，说话闷着鼻音。苏艳梅搂着她的肩膀，“走吧，我带你回家。”

    早上六点钟, 她听见另一间卧室的声音。

    苏艳梅回头，陈香裹着被子倒在床上，整个人没了精气神。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。

    “我一时冲动，打了她一巴掌。她跟你怎么说的？”

    这一问，她又开始流眼泪。

    “妈妈，我该上学去了。”

    儿子往母亲怀里缩了缩，“妈妈。”

    好心路人连连摆手，“没事没事，快回家吧，这么大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