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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苏彦霖最怕姐姐苏艳梅说这句话，一旦这句话开始无限循环就表示他又错了。

    他转过椅子，点亮台灯。咖啡已经凉了。

    姐弟俩吵吵半天，苏彦霖坚持自己撕的是一本空白本子不是什么笔记本。苏艳梅像以往一样怪他干不了大事, 这么小的事都做不好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出这么多汗？”

    “是吗？”

    大家时常把实话藏在心里，因为说出口就会伤人，所以在理智尚存的情况下, 很少有人这样做。苏彦霖从没说过这种话，很遗憾，这恐怕是他的心里话吧。

    小超是个懂事的孩子，陈香摸摸他的头发，温柔地说：“好，你先进去写作业吧，我陪你妈妈，放心吧。”

    阿兰敲门进来，“余老师，您要的咖啡。”

    “就下午，你给人催眠那阵儿。”

    后来，她忽然抬起头，“余大夫，你还记得我吗？”

    “对！我是没用。”苏彦霖反而吼不出来了, 他指着姐姐那张憔悴的脸, “你有能耐, 你厉害，这么多年是谁在照顾这个家？姐夫为什么离开你你还不明白吗？你总是在自己的世界里，工作工作工作，只有你是正确的，凡是与你不一样的就不应该存在！苏艳梅！你好好反省吧你！”

    余修没说话，阿兰不再自讨没趣，轻轻退出去。

    余修抬起一只手，“─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，拜托你。”

    我拜托你, 我拜托你！

    余修猛然睁开眼睛，大口喘气，浑身是汗。

    他梦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，坐在他对面。不管他问什么她都不回答。

    梦，来了。

    “余修──”

    第32章

    “阿兰！阿兰！”

    余修抬头，好像还没清醒，“老吴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？”

    这天下午, 苏彦霖又错了, 并且错得很离谱。他把苏艳梅的笔记本给搞丢了。但他也不是故意的呀，昨天陪小超写作业，在屋里叠了几个纸飞机, 他随便在书架上找了个本子，没什么用的，所以才撕的。结果苏艳梅忽然炸毛了, 非得说那是个非常重要的笔记。

    “刚睡着了，热醒的。”

    苏彦霖被姐姐念了一辈子，从没听见什么好话，积压二十多年的火儿猛蹿出来。

    苏彦霖盛怒之下夺门而出。姐弟俩经常吵架，但吵这么大的还是第一次。

    “放下吧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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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超闷声闷气地求陈香，“阿姨，你去帮帮我妈妈吧，生气对身体不好。”

    看着窗外渐暗的天空，余修慢慢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“已经第四杯了，还是别喝了。”

    “小超，别怕，妈妈和舅舅只是意见不合，他们都是爱你的。”

    苏艳梅一时间竟发不出火来，她坐在沙发里，试图捋顺自己的理智。家里寂静无声，没人说话。小超在陈香怀中，眼眶红红的。

    进来的人是老吴，“别叫了，这都几点了，阿兰下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