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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来了，左手仍然打着石膏。

    “是我，她睡了。”时简把问题简单回答，不清不楚。原来他也很擅长做这种事。

    时简看着她，在这朦胧美丽的夜晚，他这个三好先生产生了邪念。

    失恋、家庭变故、前男友被杀，每一件事都在她心里留下一道疤。她对他标榜自己是个坏女人。是真地讨厌他，还是怕受伤，抑或是怕失去他这个从小到大的朋友？

    那么，她与那个余修，是认真的，还是一时孤单的陪伴呢？

    “你这样跑出来没事吗？”时简问。

    时简从地垫下面翻出乔家备用钥匙开了门，再下楼去把乔言抱出来。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这么累，困成这个样子，怎么碰都碰不醒。

    “没事。──她家没人啊？”

    天很黑，几乎很难看清楚什么。等眼睛适应一会儿，时简仿若看见五楼窗前站着一个人。女的。

    幸好她的电话忽然震起来，他警醒了。

    他正心猿意马，回过神时，乔言已经在副驾睡着了。她总像个没事人一样，留他一个在这波澜壮阔，惊涛骇浪。

    接通电话的那一刻，对方愣了一下。但他没有影视剧里的那些标准台词，他并无责问。

    ──聋了？敲了半小时都听不见啊？

    “刚才在我车里就睡了。她好像很累。”

    “才睡下？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乔叔不知道干嘛去了。我是用备用钥匙开的门。我家就住对门。”他的善念仍在，他需要表示，他只是顺个路，不是专门要来趁人之危的。

    没说要去哪儿，时简私自做主，把她送回家了。他不想把她送回那个男人身边。无人时，最容易暴露人性。他才是坏的那个吧。

    即使这样，时简父母仍是极为相爱的。打是亲骂是爱最能形容他们两个。良好的原生家庭，儿子自然差不了。时简自小人见人爱，学习好，为人也好，哪哪儿都好。相亲次数有限，都是别人看中他，唯独这一个对他不来电。

    时简轻轻走出卧室，来到阳台。

    看不清楚她的表情，时简一直抬头看，直到乔言下楼，那个女人不见了。

    时简母亲就有这个毛病，睡着的时候听力锐减，有一回还差点报了警。时简父亲大为火光，一进门就开骂。

    她当然没有醒来。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啊，这么晚还折腾你。”

    ──警察局予你开的啊？大半夜折腾人家来一趟！

    “我在门口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是时先生啊？”

    “乔言？渴不渴，喝水吗？”时简在她耳边说话，用一种绝对不可能吵醒她的音量。

    他也真是奇怪，总能给她列出一百条不选他的原因。都是有原因的，都是有原因的。

    敲了半天门，没人开。没听说乔叔出门，但也来不及想东想西，再折腾一会儿把对门自家母亲敲出来就麻烦了。

    时简把乔言轻轻放在床上，被子盖好。

    “开门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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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时简从她包里翻出电话，屏幕上只有一个字──余。

    “那我就不敲门了，麻烦时先生帮我开门。”

    乔言径自坐进副驾，系好安全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