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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没事，一会儿不还得开会么？”

    这实在很伤人。

    上一次的告别可以算作不欢而散，她不来送他也是情理之中。

    时简从来没与她这样说话，她没话可接。

    但乔言起码待他诚实，她说过自己不是个好人，所以她惹他心动，然后扔了他。只可惜，他连被玩弄的过程都短得离谱。

    张大力看乔言脸色发白，说：“这个礼拜出两个现场了，要不你休息休息，家里还有个病人呢。”

    “那天，你──”

    等真到离开那天，时母大清早就眼眶红红，时父也连连说不出话, 只知道在儿子肩膀上拍几下。话到嘴边，说不出口，怕一开口就眼泪决堤, 孩子就走不了了。当老人的，不能这么不懂事儿。

    这应该不是什么巧合。

    “走？上哪儿？”

    乔言怕忘就临时记在便签本里了。当晚十点钟, 乔言又出了一个现场, 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钟。今天怕是不能过去陪余修了。

    时家父母沉浸在与儿子告别的悲伤气氛，愈发浓烈，直到看着儿子进了安检。时母再也忍不住，趴在老伴怀里哭起来。

    到这时，乔言还是没来。

    “你还是别留我了，搞不好我真会没出息地留下来。”

    看来她并不想要面对。两个人站着，从来没这么尴尬过。

    药瓶还在手里攥着，她实在太困，甚至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把药片吃进去。小药片掉在地上，药瓶也倒了。她睡了。

    “──不合适………你为什么………”他没能把话说完，不合适你为什么要对我表白，为什么要和我亲热。

    人总是这样，对不该抱希望的事执著不悔，哪怕傻到让自己恨。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吧，撞了南墙都不一定回头。

    “先生，橙汁，可乐，热水，冰水，请问您喝点什么？──先生？”

    儿子要走了, 还是异国他乡，时家父母从知道消息那天就开始睡不着觉, 没等孩子走就开始想了。哪想到能走这么快啊, 当初还说不一定能去呢。怎么说走就走呢。

    张大力看看手表，“半小时，你先睡一会儿。脑袋不清楚也开不了会。”

    “乔言，我可能要走了。”

    凌晨四点钟，会议终于结束，乔言乏得要命回办公室就睡了。

    “我还不困呢，脑袋也很清楚, 没事 的。”

    时简摇摇头，所有期盼都落空了。

    时简等到最后一刻，乔父比他还着急，一直在打电话催，但电话就是不通。

    “突然吗？要是觉得突然，你可以留住我，说不定我就不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美国。”

    表白到了这个地步，就看受伤的那个要怎么收场了，反正怎么收都不好看。

    “这么突然？”

    男女之间，还是有友谊的。只要其中一个守住阵地，守住不安分的心，不是没可能的。傻透了，事到如今还在妄想。

    “你是不喜欢我，对吗？你只是觉得我很傻，对吗？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，时刻冒着傻气！”

    男子转过脸来，说了声“不用”。扣上眼罩，谁也不理了。

    “──你是说相亲的事吗？真地很抱歉，梅子给我安排的我就去了，然后我可能没专门对你说清楚吧。”

    时家三口一早就出门了, 乔家只有乔父在家，乔父已经提前电话通知女儿一定要来送行，这么多年老邻居, 再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呢。

    他就这么走掉了，走得不干不净，不明不白。不，是他自己不干净，不明白而已。

    第5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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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乔言一脸茫然，“嗯？”

    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，不容反驳，不容质疑，不容乔言多说一个字。他一个手掌立在她面前，示意她什么也别说了。

    飞机冲向蓝天，与地面痛痛快快地分手。他走了，她没来。连个告别也是奢求。是他自己自作多情，搞砸了这一切，倘若不去说，藏在心里，或许还能装模作样地做个好朋友。

    幻灯片一页一页地换，血肉模糊的尸体几乎把屏幕染成了一片黑红。乔言揉揉太阳穴，闭了一会儿眼睛。接着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