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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今天有些冷，苏彦霖多带了一件外套给姐姐。又在医院对面的大发超市里买了肉包子和热豆浆。乘电梯到四楼，分不清方向。他看看门牌往右边转。

    每次梦到这里，他都会惊醒。陈锐柯活动活动肩膀, 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她的情况。她没给什么惊喜，还在睡。叫也叫不醒。

    “是我啊，巧不巧？我来医院看我姐。你怎么了，病了吗？”

    要笑不笑，要哭不哭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，只是眼泪掉了出来，“那天出车祸的人不是我，宝贝，我在这里，我一直在你身边。”

    苏艳梅仔细一瞧，差点骂人。

    偷儿苦笑卖惨，“大哥，我真不知道她是谁。她就在城郊纺织厂那儿，不知道怎么就想不开跳河了。我是真地要救她，但是我水性不太好，实在不能怨我啊！”

    “滚！”

    苏艳梅赶紧给弟弟打电话，可别来捣乱，那是个危险地带，子弹没长眼睛的，万一有个万一，她可就这么一个弟弟。

    “大哥，您轻点！”

    他并不知道，看着和平日无异的医院已经被警方设下重重埋伏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苏艳梅急了。但又不能贸然行动。

    “哪条河？”

    但这个挨千刀的，该接电话的时候全然听不见，看见女的就走不动道，没出息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问你话呢，听不见啊？”

    这一头，苏彦霖完全在重逢的兴奋里，不晓得自己卷进了一个危险的漩涡。

    偷儿看着那个粉红色钱包，千不该万不该，实在不该顺便把那女的一起偷了。

    倒不倒霉，好不容易抢了个钱包，被人追了大半个城，推个女的下水才跑掉的，这会儿却被人逮了。一分钱都没花着。

    大哥往他脑袋上揍，不信他的屁话，“你刚才说，城郊纺织厂附近？”

    “宝贝，你真不想睁开眼睛看看吗？我头发都长了, 等你起来给我剪呢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我弟弟，他怎么跑这儿来了？”

    “大哥大哥，别打了………您到底是哪条道儿上的？同行还是条子？”

    “这钱包哪来的？”

    “是你？”

    因为在床上躺着，没什么运动，她长了些肉，整个人气色不错。陈锐柯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。

    “宝贝，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, 该起床了。”躺了几天, 头发好像也变长了。陈锐柯把她挪了挪方向, 帮她把头发绑好。

    陈锐柯又做梦了，梦见五年前的那场车祸。死的人不是他, 但因为有人喊了一声余医生，乔言便永久地“睡了”。那时起，她认不得他, 甚至有些害怕听见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放大画面，刘健看见她手里拎着的塑料袋──大发超市。上面留有超市地址和电话。

    “这就滚，这就滚！”

    偷儿瞄着这位大侠，感情是在找人啊！那就好办了。

    好汉不吃眼前亏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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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还是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苏彦霖无意看见姐姐的手机定位，一直在医院。想打电话问个究竟，但人家不接。这是怎么了？工作还是病了？工作也不至于一直在医院不出来啊！苏彦霖难得认真起来，玩儿也没玩儿好，临时改了行程跑到医院。

    “别废话！──我问你这个钱包哪儿来的？”

    偷儿连滚带爬跑掉了。

    大哥一下把他拎起来，瞪着他。

    后背上的脚像铁锤似的往他身上压，压得他想吐。

    “那女的想跳河，我没救成，钱包掉在地上，我………我就拿了。”

    陈香早已进入警方视线。她可能有所察觉，停下脚步与一个男的对话。这男的是临时冒出来的，不知道是谁？

    没想到，会在这里遇见她。虽然她还是捂着口罩，但苏彦霖认得她的眼睛。她也认出他来，比他更加意外。

    刘健立刻赶到当地分局，查看纺织厂附近监控录像。巧了，河边那里是个死角，没拍到。但下一个路口监控查到一个戴帽子的，浑身湿漉漉，是个女人。

    左手不方便，右手背上都是伤。一时泄愤搞出来的。脾气磨没了。剩的只有近乎冰冷的平和。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能让他笑一笑，但这个早上，他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