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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每天的作息很规律，但你见过这个世界凌晨三点空旷的大街吗？你看到环卫工人在凌晨四点清扫遍地的垃圾，和这个城市五点雾蒙蒙的清晨吗？她见过，为什么我知道这些，因为她的丈夫前几年出车祸，半身不遂，她有一个在上大学的儿子，那你知道她今天早上多给了我一个鸡蛋吗？”

    他几乎是脱口而出：“什么？老板？”

    他咬着下唇，把备注改了。

    如果那些资源真的能帮助更多人。

    电话挂断，小沈看着汤鸣抿唇眨眼，良久，弯腰把勺捡起来，说：“老板要把房子和车都卖了。”

    汤鸣闻声赶来，嘴里还叼着一根草莓味棒棒糖，口齿不清的问：“什么情况。”

    “诶诶诶。”小沈赶忙拦住他：“别啊汤先生，您怎么……您怎么这样呢……老板是，是要把这些换成钱，然后全都……捐出去。”

    超级激动。

    他伸手搂了搂头发，捂了一下脸，有些踉跄的走到客厅，瘫到沙发上，蜷成一团，拿出手机，指尖放在名为贪官的电话号码上，却迟迟没拨出去。

    白敬了然，嘴角挂了一丝淡淡的笑：“是你的功劳。”

    汤鸣很开心，很开心，很开心。

    唐闻见看着他的背影：“我说，你也别多想，这没办法的事，只能看个人气运，因为等级阶级永远存在，不是没有人看到你所看到的，是看到也无可奈何，改革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，稍不留神，通货膨胀，你觉得最先苦到的是谁？还是他们。”

    挂断电话，白敬看着桌上放的照片。

    白敬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心，然后转身看着向唐闻见：“把你之前去贫困地区视察的报告给我。”

    他想起今天早上白敬静静的看着他，最后的时候说：“汤鸣，你让我看到了另一个世界。”

    白敬：“汤鸣。”

    汤鸣下意识屏住呼吸。

    小沈接到白敬电话的时候，正在给汤鸣做饭。

    震惊的手里的勺都掉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那是不是他也做了一件好事？

    汤鸣听的头皮发麻：“他妈的，他疯了？！他知不知道什么叫由奢入俭难？！他吃错药了？”

    汤鸣捂着自己的脸。

    “不不不，不是不是，怎么可能。”汤鸣嘿嘿笑：“那什么，那我，我也没有其他事儿，那我就挂了啊。”

    白敬沉默片刻，才嗯一声。

    汤鸣后知后觉的手脚发麻，不可置信的笑起来。

    给白敬打电话。

    汤鸣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和扭捏：“那个……谢谢你啊，我，我替他们谢谢你，也不是，总之，就是，啊，我不知道怎么说，但是我就是觉得，你好，你好牛逼，白敬，我就是觉得，你……你好牛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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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沈耸肩笑笑：“老板，说要把除聚海以外，所有的房，车，能卖的都卖了，兑换成钱，买书，买衣服，送到贫困山区，总之，就是统统捐出去。”

    仿佛空气都凝结了。

    白敬的声音很低，但很温柔：“以个人名义捐款，用你的名字好吗？”

    汤鸣揉了揉耳朵：“你说什么？你再说一遍？”

    汤鸣瞪大眼，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，语无伦次：“我、我、我？不、什么、我不可能、别、怎么、这不、这不对、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对于这样的人，你要怎么去斥责她两块钱的兑水豆浆？是，她做生意，她理亏，她对不起顾客，但白敬，人心都是肉长的，这两块钱对于你来说，是掉在地上你都懒得捡起来，但对于她，你知道有什么意义吗？我不是在为她找借口，我只是想告诉你，这个世界，少的不是规矩，是人情味儿。”

    小沈转身去做饭，动作一顿，又转过来，看着依然震惊的汤鸣，眼眶突然湿润起来，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：“我们老板，真他妈帅！”

    所以是不是，如果白敬真的这么做。

    汤鸣更震惊了：“我操！他丫是不是贪污！他是不是要被逮起来了！操，老子现在就收拾东西走人！”

    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白敬打电话。

    他的嘴角止不住的上翘，他很激动。

    他将电话拿的离自己远一点，深吸几口气，尽量平静下来：“别啊别别别，我才没有这么厉害，你要这么整我跟你急。”

    白敬微微挑眉，摁了接听。

    那些孩子，站在寒天雪地里，鞋子露着一半脚掌，本该稚嫩的小手，却肿胀乌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