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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季棠就像没闻见味道似的,从筐里抽出一件衣裳浸在盆里搓洗。
“窸窸窣窣”的声音响起,陆季棠的亵裤被李云谏拽了下去,他另一只手死死捂住陆季棠的嘴,硬闯了进去。
但老天偏偏不让他如意,好不容易撑到来年开春,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现在了浒州。
他从小无父无母,是周保庸一点一点把他养大,亲手教导他学习,对陆季棠来说,周保庸就是他的父亲,是可以不用向他伪装坚强的亲人。
陆季棠知道自己脏,他被李云岱压在床上亵玩的时候就已经脏了,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这话从李云谏嘴里说出来会让人这么疼。
陆季棠不带感情的将信读完,打算继续干自己的活,又摸到信封里还有几张纸。
时隔半年,再次见到周保庸,陆季棠在他面前哭的像个孩子。
他突然掐住了陆季棠的脖子:“你让他碰你了!你不嫌脏吗!”
李云谏居高临下的望着他。
把信妥善放好,陆季棠多此一举的抚了抚衣裳,这才想起来自己穿的不是长袍,而是一身粗使短打的衣裳。
找上门来的人花了银子打点了婆子,让他有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出去见人,陆季棠看到见到周保庸的时候,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,等周保庸喊了他一声,他才匆忙跪下。
就好像自己最不堪的东西,成了李云谏伤害他的把柄,一次又一次的挑开他的旧伤疤。
陆季棠死死咬住牙根,无力反抗,被迫承欢。
好像他现在的情况,也不适合悲春伤秋,更不适合去想李云谏娶了谁家的姑娘小姐。
陆季棠想说是你让我去梅城的,但他脖子被李云谏死死掐住,说不出话来。
“真脏。”
周保庸辅佐李云谏顺利登基后,以身体不适为由,告老还乡。
“快干活!偷什么懒!今晚上不想吃饭了!”
管着浣衣的婆子拖着一筐衣服放在陆季棠身边,那是晌午操练的士兵们刚换下来的汗衫,还散发着汗臭味。
胸口泛起一阵憋闷,陆季棠扶着膝盖弯腰干咳了好几声。
就是在这种情况下,陆季棠收到了建元寄来的第一封信。
李云谏要他去梅城,他就是死在梅城也是有可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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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陆季棠终于被放开,他扶着墙趴坐在地上,尽力拽着自己的长袍遮掩身体。
陆季棠刚到浒州,就生了一场大病,险些没抗住,还留下了肺疾,等硬生生自己熬好了,又开始做些洗衣淘水的活,冬日里寒风一吹,就生了冻疮。
沅安元年夏末,李云谏登基这天,陆季棠被发配浒州,归入罪吏营,靠着双腿走了三个月才走到浒州。
这一路上越往北走越冷,罪吏里有些身子弱的女子,甚至都没能走到浒州,就死在了路上。
周保庸将人扶起来,拍了拍陆季棠的肩膀,安慰道:“莫哭了。”
剩下的人走到浒州,也已经去了半条命。
趴在地上的人浑身哆嗦了一下。
信是韩直寄来的,上头写了自他走后的一些事。
而新皇李云谏登基第二个月,便纳了三个妃子,均是朝中重臣之女。
万念俱灰也不过如此。
突然,掐住陆季棠脖子的手松开了他,将人掉了个个,一只手掐住他的双手按在墙上,从背后贴近他。
李云岱确实是碰他了,但陆季棠怎么敢反抗,那时他刚到梅城,李云岱还不信任他。
他就想着怎么好好的活下去。
现在他活着回来了,怎么李云谏却嫌他脏呢?
他倒出来看,是几张银钱,但都是小面额的银票,陆季棠心里有数,这信从建元传过来,能留下几张就已经很不错了,想来那些大额的应当如抽丝剥茧般一层一层的被人拿走了。
“先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