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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季棠只当李云谏不喜欢自己给他买的拨浪鼓,见李云谏要走,连鞋袜都没穿就着急跑下来。
不行!这还不够!
等终于确认眼前的人是真的,并不是戴了什么面具时,陆季棠的双眼早已迷离不成样子。
陆季棠哆哆嗦嗦跪在地上,不忘随手抓了什么来给李云谏缠手,嘴里还在念叨不停,“我、我头好晕,好晕呐。”
否则……否则他今晚上再叫贼人蒙骗了怎么办?该死的!
又来了,那种触感。
刚要往嘴里塞,李云谏手顿了一下,想起昨晚上的事。
又是一声,这下李云谏确定了声音的方向,就在他的床上。
又出现幻觉了,怎么见到师兄了。
陆季棠正衣衫凌乱跪坐在床上,右手举着一个拨浪鼓,轻轻一转,鼓面发出声音。
还是说,师兄真的从下面上来看他了?
“行了,你下去吧。”李云谏躲开小玉锤,等小冯公公离开,打开小药瓶往手心里倒了一颗药。
快走出门时,身后传来“啪嗒啪嗒”的脚步声,李云谏的手腕被一下拽住。
“师兄?”李云谏一把将人从地上拽起来,仔细端详他的脸,右手在他脸上和脖子边缘摸索。
把床上的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,李云谏伸出手去探了探陆季棠的鼻息,又侧趴在陆季棠胸口听了听心跳。
“笃!”
“好晕呐。”
李云谏这才意识到不对劲。
不知什么东西被敲了一下,发出清脆的响声,李云谏十分警觉,“唰”的把自己的佩剑抽出来提在手里。
李云谏脚步不停,叹了口气。
陆季棠惊呼一声,眼前发晕,“扑通”一声跌坐在地上。
这药的后遗症未免有些严重,今天还没吃药呢,就看见师兄了。
药丸又被放回小药瓶里,他倒要看看,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,且要想看昨天夜里到底是谁,这药就不能吃,才能保持清醒。
李云谏喃喃自语,转过身看着陆季棠,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。
气是热的,心是跳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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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季棠拨开床帐,只露出个脑袋,着急喊他:“你去哪呀?”
他眯了一下眼睛,提着剑走过去,剑身缓缓抬起,将床帐一寸寸拨开,露出后头的人。
突然他抬起右手,左手往剑身上使劲一握,掌心里的痛意沿着手臂传来,地上很快聚集起一小滩血迹。
“我一定是疯了。”
那个爬上他床的人,临走前说过今晚上还会再来。
“我一定是疯了。”
“你、你不喜欢吗?听说这里的小孩子都喜欢,我才买给你的!你要是不喜欢,我可以给你买别的!”
剑身又慢慢收回,床帐被重新放下,李云谏沉默转身。
他试图用自残的方式,用身体的疼痛把自己从幻觉中唤醒,可为什么师兄还在?
“……”
李云谏微微低头,看着抓住自己的那只手,疤痕纵生,指肚因为用力而失去血色。
李云谏打横抱起陆季棠,将人放在床上,陆季棠终于不再喊晕,紧闭双眼似乎是睡了过去。
“笃!”
“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