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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工匠看着牧林晚的手指，在中途的时候他就已经看不清那条裂缝了。

    “我们铺子生意不错，之所以经营不善，是那些玉料损耗过大了。和别的铺子不一样，别家玉石铺还用着料子较差的玉石，里面有裂纹的也照样用着。我们便不一样了，我们的铺子光是在筛选玉石这里出就要损耗很多的资源，裂隙过多便直接不予适用，更别说做出来的成品还有劣质的。”牧林晚说。

    “我们可以将铺子划为三六九等，而不是给客人划分等级。次等的、有瑕疵的玉料我们依旧可以用起来，价格可以定低不少，这便是三等。六等就是如今铺子里卖的玉石，尽量选裂缝少一些的，价格与现在一般，不做什么改变，这是六。至于九……由我来亲自挑选完整的玉料，找出里面的裂隙所在，制作出更加精美的，没有裂痕的饰品。”

    昨日听到玉石铺已经是小公子的了后，他就很高兴，一直在铺子里等着，却没看到小公子的人。

    玄宝给他写了一封信，是那位妇人的事情。

    在烛光下，很多裂缝都难以遁形，能看得一清二楚，通常工匠会对着烛光来寻找玉料中的缝隙。他微微眯着眼，仔细看着，才看到细微的、难以察觉的裂缝。

    牧林晚再次将玉料放在烛火前，道：“你再看看，如今能看到裂缝在哪里？”

    既然小公子都这么说了，将玉料从这里切开理应是没错的，小公子的眼睛值得信任。

    “这条缝隙一直蔓延了整块玉料，你要从这里切开，一分为二。”

    牧林晚瞥了一眼，找了一个布袋子收好。

    小公子不愧是牧家的人，做起这些事情来虽然有些稚嫩，但颇有见解。

    牧林晚继续看着那块玉料，等着工匠的烛火。

    “小公子，我们铺子经营不善，找了学徒岂不是雪上加霜？”

    “你再去拿一盏烛火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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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公子白嫩的手沿着一条又长又粗的裂缝慢慢朝外挪，一直移到了边缘。

    中央有着密密麻麻的裂缝，是工人也能看到的，裂缝像是蜘蛛网一样，越到周边，裂缝越小，也难怪工匠会将这块玉料做成手镯了。

    牧林晚顿了顿，问：“后面的你看不到了？”

    他点点头，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绿色的玉在烛光下变得通透，里面的瑕疵一览无余。

    工匠呆呆的看着牧林晚，半响才苦笑道：“着实佩服，便按小公子说的做，只是要苦了小公子，一人负责那些玉料。”

    “便这样吧，辨别玉石的事情找几个眼力好的学徒，让他们轮着来，这样也不会伤眼睛。找到了裂隙后，你们也方便制作饰品。”

    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部署，也不知能不能成功。但是看到工匠的表情，自己刚刚说的话应该也有理，希望以后会越来越好吧。

    牧林晚又去别的玉石铺溜了一圈，才回到府中。

    “这样便可以节省不少成本。玉石价格本就高昂，我们将玉石分为三六九，最次的价格很低，就连普通百姓也可以购买，这样我们又怎会不盈利？”

    工匠点头：“可以看到。”

    他拿过工匠刚刚用着的木炭，在中间画了一个大大的圈：“这些裂痕你能看到吗？”

    “实在是惭愧，到这里我就看不到了。”他在玉料的一个地方点了一下。

    工匠连忙笑着说：“好，这几块料子是我看过的，小公子今日便拿回去看看吧，将裂缝用木炭画出来就行。”

    他其实十分紧张，心脏跳的很快。

    常年打磨玉料的手很粗糙，指腹上的粗茧牧林晚看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工匠睁大了眼睛看着，手指点在了一个地方。

    工匠很快又拿了一盏过来，牧林晚点燃，将烛台放在一起，瞬间就变亮了不少。

    若是别人这样指导他，他可能就直接生气将人骂一顿了，但这是小公子，小公子的眼睛很厉害，小时候他还经常来玉石铺，可是帮了他们不少忙。

    但是最后一点裂缝他实在是看不到了，最后边缘那一块在他看来依旧是完整的玉。

    他看的更清楚了，但是依旧没有牧林晚看得清楚。

    “不碍事，今日我便先带些玉料回去，以后便差遣人送到府中。”牧林晚轻轻一笑，说。

    小公子终究是年轻了些，不懂经商之道也无可厚非，他替这个铺子着想，但依旧是稚嫩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