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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额……这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
“解契书我已经留在了水吟居,他只需渗入精血即可,以我现下的情况着实不便多留,故还是早日离开为好。”
相比于元衿的利落,几人面上甚是扭捏,他们知道自己没资格劝说什么,但就这样看着嫂嫂离开,总觉不是滋味。
“解契书我留在了水吟居,我以为……算了,既然碰见了,便当面向你道个别吧。”
“我自认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,于情于理,我都问心无愧,反倒是你……”
“是你薄情寡义,有始无终,捂着眼睛自欺欺人,冷着张脸惺惺作态,怎能不令人感到失望和厌烦?”
“不然?”苏颜颜冷笑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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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颜颜,你再这样说话我可生气了。”
“那是他活该!”苏颜颜唾弃一声,丝毫不同情于他。
“还好,”元衿顿了顿神,望着他们道:“其实今日,我是来向你们道别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嫂嫂,此事师兄知道么?”容拾春半天憋出一句。
因着灵气溢散的缘故,元衿不打算轻易使用术法,便一步一个脚印走下了山去,走了差不多整整一个时辰,终于来到容连峰脚下。
“这定然也是他的意愿,”元衿语气格外认真:
元衿定睛看向他,语气十分正经:“我不明白,你为什么会恨我,或者说,你凭什么恨我。”
他师兄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,战前便状态不对,战后更是一口精血呕出,至今郁结不醒。
“什么?”他嗓音轻飘飘的,几乎没有了气力。
“我怎么过份了?来来来乔思,你说说,他师兄是不是就是个渣渣?”
“你生气?呵,我还生气呢,我算看清了,你也就是个渣渣,你们师兄弟还真是一脉相承呢。”
救命,媳妇儿太刚了怎么破?
直至她身影消失于峰谷,容拾春才低声道:“颜颜,你怎么能任由嫂嫂离开呢?”
“道,道别?”几人面面相觑,各自对了个眼色。
他枯唇又动了动,发出沉哑的声响:“为什么。”
“不错,”元衿点头:
前方林荫处,遽然站着一袭白影,依旧如同很多年前那般,衣袍似雪,身姿如画。
“其实你我都知道,阴阳双生契已然渐渐消亡,无论有没有解契书,都是会作废的,只不过有一个问题,我不是很明白。”
容拾春假装咳嗽两声:“小思说得没错,咱们还是快把嫂嫂离开的消息告诉师兄吧。”
她委实歇了口气,正要动身往外,却忽然停住了脚步。
“颜颜,你这话太过份。”容拾春开始抗议。
到底还是元衿率先打破沉寂:
苏颜颜头也不回地往另一边走:“要去你自己去,我可懒得理他。”
他唇瓣略微干枯,似乎动了一下,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。
“我想他如今应是不愿见我的,便劳烦你们代我向他告别吧。”
元衿再次颔首:“多谢。”
“等等……两位,”乔思终于插进一句嘴:“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吧?”
容拾春话未说完便被苏颜颜拉住:“嫂嫂,我知道了,我们会替你把话带到的。”
“你师兄干了些什么破事儿你自己心里没数么,嫂嫂不走难道留着给他继续糟践?哦,不对,她现在不是嫂嫂了,是我的阿衿姐姐。”
“嫂嫂,师兄怎么会不愿意见你呢,他……”
她这话极不留情面,刺得容拾春面红耳赤:“师,师兄他也不容易,他不是受伤了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