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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得太后好一阵失笑,抬手便点在她的小脑门上:“你啊你,都已经当了额娘的人了,还是这么小孩子气!”
只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不停掉,反反复复说:“对不住,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。大哥你信我,我真当孟古青是自己女儿一样。便她们起了争执,我都悉数站她。”
娜仁笑,一脸的理直气壮:“那可不?在皇额娘面前,儿媳便是当上了老祖宗,也还是您的孩子呐!”
“若真有事,便及时医治。没有,也只当请了个平安脉,好让我彻底放心!”
说完,她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一瞬不瞬地盯着太后,眸光中写满了祈求。
太后想说蒙古那边便是再苦,也苦不到如今已经是郡王的绰尔济身上。可……
以至于寒来暑往,又是一年年班,居然在自己的慈宁宫看到阔别十年之久的长兄时。
这娜仁哪儿还听不来,她是盼着自己多往慈宁宫走走,多陪陪太后呢?
“打从您第一步踏进咱们慈宁宫,主子脸上的笑容就再没下去过,可见欢喜。”
太后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,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后,眼泪便刷地一下滑落了眼眶:“大哥,大哥啊!”
“如此,阿布就算怎么抗拒排斥,便也都得乖乖配合了。”
便绰尔济如今身为郡王,身边也不可能有比太医院的太医还高明的大夫。
吴克善虎目圆睁,瓮声瓮气地问:“当年你好话说尽,保证连连。定要好生照顾爷那乖乖爱女,让爷不远千里。带着大笔陪嫁,亲自送女上京完婚。”
“平日里有伤有痛的,都不肯好好就医用药。更别说这好端端的,给他请平安脉了。儿媳便是当了皇后,也还是他的女儿,可太容易被阳奉阴违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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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结果那混账东西有眼不识金镶玉,硬是百般拖延,婚期一改再改。”
“你哟!”太后笑着虚指她:“快看这小无赖的样,真该着人画下来。让那些个夸你端方有度,温婉贤良的好生瞧瞧。”
双手也合十,作拜托拜托的动作。
顺利逃脱后,还不忘说给娜仁听:“您瞧啊!托您的福,老奴今天算是躲过了一罚。只凭这一点,您也要常来,好歹搭救老奴一二。”
太后作势要打,苏喇嘛姑直接躲在了娜仁身后。
娜仁甜甜一笑:“儿媳就知道,皇额娘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婆婆,没有之一。若阿布真敢,儿媳保管说给皇额娘听,让您帮着撑腰。不过……”
“为能让她们小夫妻和美,我……”
“布木布泰再也没想到,有生之年,还能在京城地界见着你,我……我还当你心里有气,非但玄烨那混账,便连我这个妹子也一并不认了呢!”
遂也就展颜一笑:“这又算甚大事?也值当你这丫头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。先让你身边的紫衫、红裳她们过来提一句,哀家还会驳了你不成?”
“能能能!”苏麻喇姑大胆接话:“皇后娘娘尽可以怎么舒适怎么来,别看主子嘴上嫌弃,心里可欢喜着呢。”
娜仁哭哭脸:“所以,儿媳一天到晚在外人面前装循规蹈矩都已经够辛苦了,到了自家额娘这,怎么还不能卸下伪装,好生随心所欲会儿了?”
婆媳祖孙几个其乐融融,小日子过得可美。
“那混账未婚前不做人,婚后也不肯消停。横挑鼻子竖挑眼,我们的草原明珠变成大清皇后后,竟连金器都受用不得了?当日废后的旨意,你可知,我是怎生忍了又忍,才没有陈兵山海关外的?”
“所以儿媳想着,能不能求皇额娘出面?当这大夫是您赏下的,是您出于对娘家兄弟子侄们的一片疼爱,关爱之心?”
草原环境恶劣,一应交通等事都没有中原来得便捷。甚文化、经济、医学的,都远远逊色于大清。
“乖儿媳不怕,绰尔济若真那般不识好歹,你尽管说与皇额娘知道。看皇额娘不揪那小子的耳朵,让他好生给哀家的乖儿媳赔罪!”
“在这之前,儿媳想派三两个厉害的太医回去。给阖族的长辈,都好生诊诊脉。”
“这哪是端方有度?分明是外人面前,装的一手好相!”
“不会,不会不会!”娜仁连忙笑着摇头:“皇额娘多通情达理呢?只不过,儿媳阿布样样色色都好,偏有点讳疾忌医的小毛病。”
“我便说强扭的瓜不甜,不如趁着还没完婚,就此作罢。结果呢?你非说那混球只是少年意气,一时没转过弯来。你会好生劝导,决不让孟古青受了委屈去,当兄长的信了你。结果……”
说起这个,太后便理屈词穷。
忙不迭笑着应下,此后也果然三不五时地就带着小佛尔果春过来请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