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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宿哑着嗓子问道：“那你都知道了些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，”苏黎硬邦邦道，“但张天师用梦魇的骨粉给我看了一段回忆，那里面有你和我父亲，还有梦魇在一起时的画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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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……可惜做不到。

    小狐狸心烦意乱地望向窗外，撕下一块棉花糖机械性地往嘴里塞，心想等这次回去之后，他就与林宿彻底划清界限！

    “我不需要！！！”

    少年顿时被气笑了，不顾司机还在，他大声道：“我还小？林局，论年纪我可能确实没你大，可也早就已经到了成家的年纪了！要是在苏旻山上，我的同族连生下的小崽子们都成双成对了！”

    果然，林宿移开了自己的视线，他垂下双眸，轻声道：“抱歉，你还小，有些事情还太早了。”

    苏黎想了一千种他可能拒绝自己的理由，就是没想到林宿居然敷衍到用“你还小”这样狗屁不通的借口来搪塞他！

    司机忍不住轻轻“啧”了一声，以他的阅历来看，这哪里是拒绝？明明再添一把火就成了！

    小狐狸手里的棉花糖滚到了地上。

    世上最悲哀的事，莫过于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，更悲哀的是，你在知道了这个事实之后，却依然喜欢对方。

    司机用余光瞥了他一眼，在心里直犯嘀咕，也不知道这年轻人老家是哪儿的，十八九岁就生二胎，未免有些太早了吧？

    一秒钟后，少年原地蹦了起来，一头撞在了车顶上，把前面正在开车的司机都吓了一大跳——

    “你先说吧。”他扭捏了一下，还是怂了。

    第38章

    前面的司机默默地调小了电台的音量，竖起了渴望八卦的耳朵，他心想这趟拉的值，下属向领导当面出柜加告白，果然狗血来自生活, 精彩不容错过。

    “对了，你之前说，要跟我讲什么重要的事情？”林宿问道。

    小狐狸舔棉花糖的动作一僵，他还没准备好呢。

    见苏黎的反应这么激烈, 林宿以为他是不想莫名其妙多了个人管着自己，安慰道：“放心，我只是个建议而已, 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。”

    林宿的脑袋嗡嗡直响, 像是耳鸣了一样, 周遭的声音被精准的过滤，只剩下面前少年因为紧张而稍显急促的喘/息声。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，他飞快思索着，到底是什么刺激到了这小家伙？难不成是张穹一对他说了些什么？

    “行。”林宿的目光望着前方，男人的表情很平静，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不疾不徐：“这次重审，我会尽我所能，帮你父亲减刑。但如果还是维持原判的话……”初夏的天气微微燥热，他抿了抿稍显干涩的唇，继续道，“你有没有想过，找个监护人来照顾自己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？”

    他本以为到死苏黎都不会说出口的。

    苏黎咬着下唇, 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慢慢攥紧，他的目光带着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，热切的几乎能把人灼伤：“我对你的心意，我不相信你一点儿都没看出来。”

    难熬的沉默在车厢内蔓延，苏黎的掌心已经满是汗水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他绝望地心想，完蛋，肯定没戏了。

    林宿眉头一皱，精准地抓住了重点：“你说我年纪比你大……你知道了？”

    “知道你们曾经是关系很好的朋友，还知道了我爹想让你来当我干爹。”小狐狸没好气地说，他就从来没见过这么坑儿子的爹，“林局，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呢？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你是因为我父亲的关系才对我这么照顾，我也不至于……”

    迎着他的视线, 林宿的脸上还能保持着淡淡的笑容, 脊背却骤然绷紧了。

    不至于就这么傻傻的喜欢上了你，还产生了不该有的幻想。

    但苏黎根本没想到这一层，再说了，他也压根儿不稀罕这些，小狐狸忍了又忍，终于忍不住把心里话问出了口：“林局, 你说实话, 你对我是怎么想的？我在你心目中，到底算是什么人？”

    从林宿的角度看去，少年的眉眼间萦绕着一抹忧郁之色，落寞的样子让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这样做，太残忍了。”苏黎垂下头，低声道。

    他提出这个要求, 其实也是为了苏黎考虑，自己名下光不动产就有好几套，有了监护人这个名头，日后继承的时候也会少很多麻烦。

    他张了张嘴，最终，也只是说出了那最无力的三个字：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但苏黎没发现，他还沉浸在自己第一次失恋的痛苦中，电台里飘来的伤感情歌正巧应了景：“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，是我鼻子犯的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