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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苏黎：“…………”

    他是认真的。

    但当他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，神色便又恢复了从前那副骄矜自傲的蛇族少主模样。

    他听着巳小蛇滔滔不绝地当着自己的面说着林宿的坏话，忍不住想反驳，但是林宿有钱啊。

    驻守在大门口的两位守卫看见他, 先是愣了一下，随即脸色复杂地朝巳黎行了一礼。

    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发小，中间却隔着那么多年没有相见，自上次不欢而散后，苏黎本以为陌生感总会让他们分道扬镳，却没想到，时光确实冲淡了曾经的爱恨情仇，但总有一些东西，不会因为岁月迁移而改变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巳黎很快收回心神, 他摇了摇头，“没什么, 走吧。”

    像是极度干渴一样，他紧盯着面前苏黎黑白分明的清澈双眼，喉头上下滚动，一股被压抑多年的冲动在刹那间几乎要支配他的心神。

    他们是禁地的守卫，除非有人入侵宝库，否则绝对不会擅离职守, 但近来妖族的风波他们当然也是有所耳闻的, 对于这位蛇长老的孙子辈、但却领导着他们推翻独裁统治的蛇妖, 守卫和山上的其他妖怪们一样，对他的感情都十分纠结。

    青年闭了闭眼睛，像是放弃了什么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你会后悔的，”他用苏黎十分熟悉的那副高高在上、让人听了就想抽他的高傲语气说道，“的眼光太差了，居然看上林宿那个家伙，年纪又大，还没了工作，就连苏旻山最垃圾的小妖怪也瞧不上这样的无业游民。”

    跨过了阵法, 苏黎想把手收回来, 但抓着自己手的青年却迟迟没有反应。

    第54章

    少年略显冰凉的手让巳黎的身体微微一僵, 但他很快便若无其事地遮掩了过去，甚至还故意挺直了脊背, 大步朝前走去。

    他说着说着就笑起来、

    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你是问我的工作吗，”他说，“那可太多了，我在饭点帮过工，当过厨师，还发过传单，卖过气球……后来找到一份好差事，在辅导机构教小学生数学，可惜没干半年公司就倒闭了。”

    苏黎没想太多, 很干脆地把手给了他。

    苏黎“嗯”了一声, 用的是上扬的疑惑音调。

    苏黎这回是真的屏住了呼吸。

    然后他就看见巳小蛇很轻地摇了摇头，对他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要你发誓。”

    算了。

    “好，”最后，他还是勇敢地直视上了对方的眼睛，“我……用你的命发誓，一定会好好活着。”

    巳黎忽然问道：“下山后的这么些年，你都在人类社会中做了些什么？”

    在这样黝黑寂静的幻境中，情绪免不了会上下浮动。

    巳黎知道他们的心思, 但他并不在乎。

    门后的隧道很长，通向很深的地底, 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被镶嵌在墙中, 散发着幽幽的光芒。

    “用我发誓。”

    青年脸色漠然地径直越过了他们，只有在穿过拿到金色的阵法时，朝走在身后半步的苏黎伸出了手。

    “怎么啦？”

    不过很快，他就发现这只手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柔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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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过……

    他奇怪地看了表情沉郁的巳小蛇一眼，稍稍用了一些力气。

    苏黎：“我答应……”

    但最终，巳黎还是按捺住了这股冲动。

    “答应我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这句话，他说的很艰难。

    他呆呆地望着低垂着头望着自己的巳小蛇，因为背着光的原因，青年的表情并不清晰，但苏黎还是能从他紧抿成一条线的嘴角看出对方的紧张凝重。

    两人来到了妖族的宝库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