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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众人被感动得一塌糊涂，悄悄抹泪，唏嘘不已，顾昭被惊得外焦里嫩，看薛燃快喘不过气了，连忙将他从老天师爱的抱抱里拖出来。

    癞皮狗，说得不就是顾昭吗？

    “阿燃大宝贝！我的小心肝！”老人家热泪盈眶地喊出一嗓子，其他人不奇怪，顾昭惊得差点从桌子上摔下来。

    万物有情，狗且如此，着实比那些个抛妻弃子的冷血人渣强上百倍不止。

    都说百里上淮最疼薛燃，如今看来，岂止是疼爱，简直是感天动地爷孙情。

    薛燃道：“师父，我都二十二了，不是小孩了，您别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叨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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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顾昭心里说不出的心酸苦楚，责怪自己要是能早点擦完浮屠，就能让薛燃少受四年的苦，愧疚道：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薛燃凄楚的笑到：“流浪。说出来你可能不信，我母亲把我丢在破庙前，是一只野狗把我养大的，可惜，她后来被马车撞了……”

    百里上淮一个栗子敲在薛燃头上，“在为师眼里，你永远是孩子，你去看过清禾没有？”

    薛燃想躲又躲不过，由着老人家揣进怀里，“师父……大庭广众……”

    忽然，锄禾堂内躁动起来，一群弟子一拥而上，堵在门口，随后毕恭毕敬地让开一条道路，簇拥着一位须发皆白却是仙风道骨的老人家进来。

    顾昭咬着筷子，道：“你几岁进的凌云阁？”

    顾昭想多了解薛燃的人生，于是又问到：“四岁前呢？”

    顾昭暗暗记住了这条狗，他瑶光仙尊不止有仇必报，有恩也必报，心忖着待有机会再去趟冥府，让十殿鬼帝给它安排个人胎，不枉费它照顾了薛燃这四年。

    老人家坐在轮椅上，左眼蒙着眼罩，他鹤发童颜，容光焕发，看上去慈蔼亲切，精神矍铄，他环视了一圈，最后将目光锁定在薛燃身上，轮椅自动载着他滚到了薛燃面前。

    顾昭抬手，一巴掌打醒自己，清醒时才发现，他们已经走到凌云阁的饭堂“锄禾堂”。

    薛燃拿了三菜一汤，给顾昭拿了三碗荤菜，给苏清禾打包了一份全素宴，凌云阁中的师兄弟们与薛燃关系甚好，见到他都会尊称一声“师兄”。

    顾昭惯性臭脸。

    百里上淮叹口气，怅然若失，又故作坚强，“记住，莫提伤心事，你师兄脾气硬，心性高，好不容易出关了，你多陪陪他，带他出来走动走动。”

    薛燃信誓旦旦道：“包在我身上！”

    薛燃以为顾昭是在为勾起他人悲伤的回忆而道歉，便豁达地安慰道：“不必介意，我听我师父说，小怜投胎得非常好，去了一户大人家做宠物狗，衣食不愁，我去看过她，还给她带了许多肉食。”

    百里上淮欣慰道：“甚好甚好，锄禾堂现在每天都有做他爱吃的素菜，你多拣几样送去给他……慢点跑……别摔着……”

    百里上淮哭到：“你个死孩子，出去就不知道回来，你让为师担心死了！你要是再出个三长两短，让为师如何活呀。”

    师徒二人嘘寒问暖一番，百里上淮总算注意到了顾昭的存在，他眯眼瞅了一会儿，挪开目光，全当那人没存在过，继续拉着心肝宝贝薛燃问琐事，什么吃饱了吗？穿暖了吗？外头不比凌云阁，别轻易相信别人，别捡什么乱七八糟的癞皮狗回来。

    说到此，薛燃的眼眶红了半圈，连语调都有些哽咽，“临死前，她还硬撑着把最后一块肉叼来给我，也是那天，我遇到了师父，他见我可怜，收养了我。”

    锄禾日当午，粒粒皆辛苦，在锄禾堂用膳，一律量食而用，不得浪费。

    薛燃点头，“一会儿我再给师兄去送饭。”

    薛燃道：“四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