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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骗得了别人,骗不了我。”孟庭珺撕掉了左臂的衣袖,“你在我身边,这粒朱砂痣便会发光发烫。这是父亲对我母亲的惩罚,是对我的诅咒,在父亲心里,他只有你。”
姜迟的一把刀,已经深陷泥沼,他赤目瞪向孟庭珺,咬破了手指,一把浑身裹着黑气,及其邪恶的长刀凭空出现,姜迟掐诀,长刀变得硕大无比,一铲一铲刨着地面。
“闭嘴。”姜迟一改往日的慈善憨厚,终于撕掉虚伪的面皮,露出了獠牙,“那个懦夫,只关心自己和他宗主的位子。”
姜迟亦不逞多让,他是机会主义者,看准了孟庭珺臂下的空隙,将刀反转,奋力往上挑砍,欲斩断对方一条手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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泥沙淹没到了脖子,它要将两个人拉入地底的最深处,永远永远的埋葬于此,连人带魂,永镇孤山。
姜迟无语,每铲走一抔土,会有更多的泥沙填入,“那群人,不值得你同情,人间的存在,本身就是个错误。”
一切只在弹指间,山河永镇是如此不堪一击,然而那人使用的裂空术……怕不是低级的裂空术,而是渡空术,甚至可能是虚空之门。
姜迟笑到:“我乃草根出身,自幼无父无母,可不敢与玉衡宗攀亲。”
此地不知何时,土壤皲裂,形成一个巨大的泥石流漩涡,不断断层,凹陷,侵蚀着周围的泥土石块,仿佛巨人的嘴巴,要把这里的一切都吞噬进去,进而埋葬。
“你的人格已经扭曲了,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,难道只是为了私仇吗?”
蓦然间,临近的空间裂开了一道口子,与当时狰被捕杀时一样的裂缝,裂缝中漆黑无光,就连普照进去的光线也被它吸收吞并,黑暗中隐藏着一双鹰隼般的眼睛,冷厉地张望着外面,一双指骨均匀的手从裂缝中伸出来,一把抓住了姜迟的后颈,竟然仅凭蛮力助他逃出绝境。
“吧嗒。”那双手洒下一把种子,数十颗种子落地生根,瞬间长成参天大树,藤蔓蛇绕,封锁了山河永镇的蚕食,并且把孟庭珺也从地下拔了上来。
“姜……宗主……”孟庭珺默念口诀,为自己潦草止血,“不,我该叫你一声,哥哥,思怀哥哥。”
地面还在塌陷,附着了灵力的泥沙异常缠人,他吞食的速度不算快,但一寸一寸像要命的沼泽地,已经没过了姜迟和孟庭珺的大腿。
“呵呵……”姜迟笑得阴森,“我身在人间,心在无间,我的感受你……”
鲜血将紫衣浸透,不断润染。
“没用的。”孟庭珺相当释然,“我本想拉着那群人一同殉葬,但如果我那样做,和你这种丧心病狂的人还有何区别?”
孟庭珺的反应是在无数实战中锻炼而出,刀刃迫近胳膊一寸之际,孟庭珺断然松手,旋体转身,一脚踹开姜迟的同时拔出了嵌在对方的红缨,可是姜迟的刀法更快,还是划破了孟庭珺的手臂动脉。
姜迟竭斯底里道:“孟庭珺,你比我更疯狂!”
“山河永镇。”孟庭珺提起一口气,缓缓说完了这几个字,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,他猛地一擦,“哥哥,压轴好戏,专门为你而设。”
山河永镇,是玉衡宗六绝技之一,以血肉为驱,以灵魂为引,以来世不赴,以镇万恶之源。
“我懂!”孟庭珺不假思索的回答,让姜迟一愣,“正因为我懂,所以……哥哥,我们一起下地狱吧,请你放过别人,也放过自己。”
虚空之门,据说能够穿越古今,自由穿梭于浩瀚乾坤,因为会扰乱万物秩序,所以它在三界内外,皆被列为第一不可修的禁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