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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给你买了你爱吃的冰棍,你快吃吧。”
康源辞没忍住,伸出舌头在唇角边一舔,卷了几颗饭粒吃进去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真的?”
“有人欺负你吗?”
那表情闷闷不乐,和外面其他同龄的孩子不一样,他似乎有着自己的苦恼。
“怎么?你活的不开心啊?”
“嗯。”
“饿了?”
康源辞努力把眼泪憋回去,挤出一抹笑容,扬起脸天真地笑着,问道:“爷爷找我有什么事呀?”
以往康源辞每天都会很高兴,但是这一次他实在高兴不起来。他接过冰棒,“哦,我知道了,我待会儿就吃。”声音听着没精打采。
“去哪儿?”
康源辞闷闷不乐低下头。他咬着嘴唇,按捺着不哭出来。每次提到小叔,大家都会这么说,实际上小叔只有大夫们照顾,父亲母亲都不去看望小叔,就连爷爷也不管不问,小叔真的好可怜啊。
他轻轻松松揪着衣领提起来。“小孩子要有礼貌,叔叔不介意亲自教教你。”
“小叔的病会好起来吗?”
“源辞!”苍老的声音,如黄钟大吕,从门外传来。
“那、那我出去一下。”
他撂下两个字就走开了,没过一会儿又回来了,手里拿着两个馒头,一看就是从厨房里摸来的。“给,拿着。”其中一个馒头塞给康源辞,另一个自己津津有味地啃起来。
“我去找同学玩。”
“大夫每次进小叔屋子里的时候,你躲在哪里了,为什么他们都看不见你?”
康源辞飞快抬起头,并且一扫之前的阴郁,他朝门外喊道:“爷爷,我在这里!”
“……”康源辞捏着小半块没吃完的馒头,低头不语。
“嗯。”敷衍的回答。
康源辞紧紧握着,手掌贴着油纸袋上,被寒气冻得通红都快没知觉了,他也没吭声,甚至没想换到另一只手上。
“爷爷,我想小叔了。”
“源辞。”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走进来,瞧见康源辞站在院子里发呆,有些不喜,于是又唤了一声。“你怎么来这里了?”这个院子哪是小孩子能进来的啊,万一被传染上怪病怎么办?
“啊,是跟同学一起分享冰棍吧,真是乖孩子,去吧,和同学们好好玩啊。”
回应他的是一声“咕噜”。
“你小叔有大夫照顾,不用你担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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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着。”
“不要等会了,再等冰棒就成冰水了,哪还能吃啊。”
“没躲,我是变戏法的,大夫一来,我立马隐身,自然谁也看不见我了。”
“假的,小傻子你还真信啊,我躲床底下呢。”
“如果真的有隐身术就好了。”
“要是像小叔那样也好,虽然不能吃东西也不能起来跑跑跳跳,但是可以一直睡觉,不用面对不想见到的人也很好啊。”
他刚站起来,发现左奇早就躲起来了,无奈撇撇嘴。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呢,也有好多小叔的事情想说给他听,可惜这次没机会了,下次吧,下次晚上再来找他好了,还可以看一看小叔,好久没见到小叔了,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憔悴了。
白糖冰棍是每个孩子童年最爱的零嘴,冰冰凉,周身散发着白白的寒气,不用吃,光是拿在手上就足够神气一整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