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6(2/2)
他们跑过了苍翠的青山野树,终究跑到了熬人的野兽大锅之中。
是的,她对自己说,她应该学会,自己,一个人。
似乎只要想了那件事情,一切的感情逻辑都将作废,一切行为逻辑都将荒谬。
迟煦漾烦躁地将糖与杨岭推开:“不准欺负我哥。”
杨岭小朋友也跌跌撞撞地跑来了。
杨岭斜视他:“你都输给我穿裙子了。”
此时有大人走过来,迟煦漾放下手,将眉眼弯成一条缝,乖巧地说:“杨岭说他感冒了,我帮他治病呢。”
哥这是你说的,妹妹已经长大了,会分辨是否对错,不再需要哥哥管了,即使踏错能够咬牙独自承当责任了。
……
然后看也不看他就拉着哥哥跑到妈妈那去了。
“不要。”
每次吵架妈妈都会摸摸她和哥哥的头,但不让他们看见。
她对着空气轻快地笑了声。
杨岭心中惶惶然,拿着糖,转身惧怕地离去。
杨岭到底做不出向大人告状的丢脸行为,他紧抿着嘴唇冷着脸不说话。
“放开双手继续下沉。”
各种各样的人都有,看热闹的,找茬的,好笑的,看笑话的……什么样的人都有,就跟看猴戏似的。
“放开双手继续下沉。”
之后她睁开眼睛,一直重复着那句:
“这没有因果关系,我以后还可以再穿。”
迟煦漾的笑容就合上了。她低垂着眼帘,盯着纤细修长的手指,似乎在想些什么。但最终她还是抬眸弯唇,眼底灿然若星河,和煦似柔风。
妈妈和爸爸一直在吵架。
于是等郝声再次来到她身边的时候,她扬起唇,眼里潋滟着熠熠光彩,咬上了他的唇,掠夺着他的气息。
奶奶依旧在住院。
“离婚的孩子都超级可怜,娘不疼爹不爱的,我妈说了,女孩子是养不活孩子的。”
虽然他看心里清楚,但都不会说些什么。
虽然说她并不认为破处(仅仅是阴道瓣)会有什么重大的象征意义。也许之前摔了一跤,劈个叉,就裂开了。
远处蜿蜒的路于天边消失,他们就好像要跑到世界尽头一样。
“想我的时候就吃一颗。”
他一听,害怕地瞪大眼睛:“我警告你啊,我可是能够赌赢你哥哥的……”
“放开双手继续下沉。”
“你好凶啊你以后肯定没人要。”
此时迟凉波温柔地将糖塞回去:“妹妹不吃外人的东西。”
那就完成未完成的事情吧。
“我听说你爸妈要离婚了。”他小胳膊抱着胸,“我告诉你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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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不甘心:“安稳幸福不好吗?你就忍心让孩子们吃苦受累?”
“大人的事就交给大人吧”哥哥睿智地说。
“可这歌一点儿都不适合我们呢。”
“你忘了被我和我哥打得满地找牙像只哈巴狗的样子了?”
“我想带孩子们去更大的世界。”妈妈望着悠悠蓝天说。
可对方却炸了,呵呵冷笑,恶毒诅咒:“你真是不知好歹,那么作,以后没人要你。”
迟煦漾笑眯眯地靠近他,对着他脖颈就是狠狠一掐,把他揪得哎呦哎呦叫。
后来即使父亲痛哭流涕妈妈还是选择离婚带走他们。
她闭上眼睛,无声地笑。
不过她并不需要光亮。
恰似命运。
杨岭站在原地看着兄妹俩手拉着手,背影侧身浸染夕阳璀璨灿烂悲壮的余晖,越跑越快,越跑越远。
碰上柔软的舌头,并与之纠缠不休。
九岁,母亲拒绝了父亲抱在塑料袋里的红票子,带着哥哥和妹妹独自去往大城市。
迟煦漾揉揉眉头,尽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件事情。
临走前杨岭给妹妹递了一大包糖:“我的私房糖,你收着。”
两人意乱情迷的时候,她想,这次再也没人能够阻挡她了。
迟煦漾拿手推他:“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啊。”
“选择,我从来都没有选择,我不想让孩子最后也没有选择。”
自己不能,哥哥不能,谁都不能。
“哥哥我为你唱首歌好不好。”
她只是想自欺欺人,只是想抛弃自己的肉|体。
“不吃。”
迟煦漾站在巨大的焚烧厂前,在飘落都烟尘里,平淡地望着飘远的烟雾。她的世界不需睁眼,就已一片模糊。
他强塞给妹妹。
哼着哼着,哼着哼着,她没有唱出歌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