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10(5/5)
“你妹的男朋友都要被你吓跑了。”她走到郝声旁边,与哥哥斜对着,他们的距离何曾如此远过。隔了楚河汉界、银河鹊桥似的。
她和他做在一起,是一对。
而他只是在对面看着他们的。
迟凉波只看一眼,便移开了视线。
“声声是不完美,但我也并是非毫无瑕疵之人,我们彼此相爱,彼此包容,比什么都好。”迟煦漾抓住郝声的手,与他十指相扣,虽然知道她所拥有的、对于他的感情并未到达这种地步,但郝声还是心神皆震,不见光亮,不知所言,“如果按照哥哥的标准,那我岂不是这一辈子都不找男朋友都不要结婚了。”
虽然她并不打算和别人磨合适应结婚。她讨厌累死累活将一个人的寂寞换成两个人的冷漠。因为迟煦漾觉得自己不会再爱上别人了。太过crush的感情会摧毁一切。而太过平淡的感情,她也不会开始。
“声声他很好,我也不会因为哥哥不喜欢就讨厌他,和他分手的唯一理由就是我不喜欢他或者他不喜欢我了。”
迟煦漾坚定地站在了她男朋友身边。
“哥你可别趁我不在就欺负他。”
就好像他们要永远在一起就会永久相伴相守似的。
而他将会是所有言情剧里棒打鸳鸯的那个恶毒反派。
迟凉波承认他存在刻意为难妹妹男朋友的目的。
说出各种严厉的条件,提出无数尖酸的问题,嘴里吐出无尽刻薄的话语。变得不像他自己的自己,冷静清醒理智地俯瞰着全然失控的陌生的自己,肆意嘲笑着与温柔不相符的自己。最终只是暗藏肮脏心思的自己的面具。
这样一个自己,她也会讨厌吧。所以才那么急不可待地维护着他。
明明他有在控制的。
他越发觉得眼前一幕异常刺眼,他开始耳鸣,开始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在晃来晃去。
他突然站起,在他们惊诧的目光中,紧抿着唇。
他感觉自己赤|裸|裸地站在烈日下。
“哥怎么了?”
密不透风的塑料薄膜里,被包裹的空洞洞透不出一丝呼吸的心脏,依稀听见有人在外面呼唤着他。
“小煦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“我还有点事没做完。”
倘若他不是他,那么他就有了留下与之纠缠的脸皮与权利,但现在他只是他,所以他必须走,随便他们如何谈情如何说爱。
然后,他走了,他就走了。他的身体情绪激烈,在反抗他的理智。但是在所有的他里面,没有一个他可以留下来,所以他必须走了。他就走了。
他走后,安静了几瞬,郝声就犹疑地对迟煦漾说:“我觉得你哥有点奇怪。”
这种诡异又毛骨悚然的感觉,他在上次就感觉到了。
那种能够让他所有欢喜霎时失效的东西,让他所有渴求都消失殆尽的东西,他又一次奇异地感觉到了。
那是什么?是什么?
明明隐隐约约感受到了,但却不可捉摸的东西。
“他平常都很温柔体贴,待人和善,只是生气的时候,难免会尖酸刻薄点。”迟煦漾戳戳他的脑门,“你啊你想东想西的。”
“话说我哥提出的要求也就只有他自己做得到好吧。”明明没什么好笑的,她却笑弯了腰,“我哥是不是跟你说我早上要怎么样怎么样,我中午要怎么样怎么样,晚上又要怎么样怎么样。”
“千万别当真,他只是在吓唬你而已。”
“不是,”郝声摇摇头,直视着她,感觉那股怪异感又浮现了,“他只是询问了我们相知相爱的过程,随便问了问我对自己家庭的看法。”
“刚刚你听到的那个问题也是从这延伸出来的。”
迟煦漾哦了一声:“我还以为他是把我们从前玩笑着写的为夫法则告诉了你呢。”
那股怪异感在血脉里嘎吱嘎吱地作响。
“算了不聊我哥了。”
她的声音也飘远了。
“想什么呢。”
脑袋被戳,郝声眨眨眼,这才清醒过来。
“池池。”
他叫唤了她一声,像是刚刚出生举起爪子扒拉衣角求抚摸的小奶猫。
迟煦漾觉得他才是奇怪呢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但她还是嗯了声。
郝声这才笑了起来。
不知道哪里奇怪,应该是自己太过患得患失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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