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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……不是？”道陵君看他神情，困惑了一秒，又淡淡地一笑，“也对，当时他对我那么狠心，怎么可能想要挽回我呢？”

    “是我让他那样的吗？”道陵君冷冷地反问，“他怎样痛苦，怎样纠结，跟我有什么关系？”

    “他曾经说过，再也不会有一个人，会像你一样让他那么喜欢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鹿鸣怔了怔，被他话语里的“挽回”两个字刺了一下，蹙起眉头。

    “前辈……”

    蓟和脸微微一红，有种被人戳穿心思的尴尬，他压抑住心里的情绪，面上作出一副羞愧的模样，低声道：“是弟子唐突了。”

    鹿鸣不咸不淡地应道：“嗯，师弟过誉了。”

    夜风拂过，整座寺庙里一片黑暗，唯有西北角几间议事的小花厅还亮着灯光，道陵君出现就将自己隐去了身形，没有人能看得到他，他们处在现实场景之外，相对沉默了很久。

    道陵君朝他摆摆手，又看向鹿鸣，笑道：“师兄确实收了个不错的弟子，知道为师尊着想。师兄好福气。”

    道陵君转过脸仰望天上一轮明月，声音没什么起伏：“就算这是真的，我也并不关心。”

    道陵君含笑道：“我是看你这小弟子年纪不大，心眼不小，我方才说了不便告诉你们我的踪迹，你又问我打算问我如何处置这小女子的灵魂，不就是在隐晦地打听我接下来的去处吗？”

    道陵君回头看了他一眼，见他明明有些胆怯但还是努力作出一副勇敢坦然的模样，突然没忍住笑了出来：“你这小弟子倒有意思，我怎会生你师尊的气呢？是不是关心我，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？”

    鹿鸣欲言又止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，叶清玉的意思绝对不止是挽回道陵君这么简单，两人之间隔着多年的分离与怨怼，肯定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劝得动的，道陵君心又冷硬，多说恐怕只会起反效果，他望着对方俊美的侧脸，微微叹息一声，暂时放弃了继续劝说的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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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最终还是蓟和打破了沉默，他上前走两步，对道陵君恭敬道：“前辈，师尊不是有意要冒犯您，还请您看在他也是关心前辈的分上，不要生他的气。”

    道陵君只是望着他笑，并不回答，蓟和被他笑得有点不自在，不得不又问道：“前辈看我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蓟和在前边站着，听见他这句话身形顿了顿，忍着没转过头来瞪他一眼，对道陵君道：“前辈，您既已收服了刚才那小女子的灵魂，打算如何处置她呢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鹿鸣犹豫了一下，“不……”

    道陵君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直到此时，道陵君那一直含蓄静敛的面容才稍微动了动，有了一丝要碎裂的痕迹，他沉默地想了一会儿，然后抬起眼眸：“是他让你这么说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鹿鸣叹了一口气，道：“何必如此为难自己呢？你知道叶师弟不是那样的人，当年的许多事并非他所想，如今他也很愧悔，所以他背着我们找了你很长时间。”

    道陵君垂眸，如银月光倾泻进他眼睛里，低低道：“他这样，是要挽回我的意思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