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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恐惧。

    白辞神情微微一变：“什么梦？”

    脚下的玻璃彻底碎了，桌椅鲜花, 没来得及逃走的顾客, 全部爆发出尖叫, 下坠的刹那有数条细蛇全部砸朝一个方向砸去, 其中一条死死缠绕住林云起的脖子。

    林云起朝深渊坠落, 还挺享受, 张开手臂, 当做一次免费的蹦极体验。

    南柯梦现在还是白辞的样子，从他的角度来看，就像是白辞边吐丝边织着毛衣，别提多有趣。

    看出他确实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，白辞面色沉下来：“为什么说我不是？”

    伪装被识破，林云起的梦境即将破碎, 它最多还有几秒钟的时间。南柯梦不再迟疑, 嘴里吐出银白的细丝，快速织起梦来。

    这是一件困难活儿。

    不料，林云起竟然笑出声来。

    “你是吓傻了吗？”白辞有些急：“再不走就走不了了。”

    口袋里的小骷髅悄悄探出脑袋，伸长脖子努力偷听，米粒大小的骸骨狗也想听，被他无情地一爪按下去。

    一个不问早安，午安，晚安的白辞，那还是白辞吗？

    南柯梦可以看到人的记忆, 在梦中偷偷扮演某个人的身份，然而模仿一个人的面容不难，真正的细节却是很难注意到。

    林云起：“你不是白辞。”

    绝大多数情况下，林云起做的都是清醒梦，对于梦中的一切，他向来是冷眼旁观。

    “噗——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小骷髅眼巴巴地等着他说下去。

    只要林云起产生足够的恐惧，它就有办法埋下一颗梦境种子，无限放大对方的负面情绪，从而为自己提供养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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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假白辞冷笑：“原因。”

    “都到了这个时候……”

    南柯梦张了张嘴，吐出更多的蛛丝。

    假白辞站在其中一块漂浮的玻璃上，居高临下望着他。

    林云起仍旧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, 没有生出丝毫的恐惧, 这让想在梦境中汲取恐惧作为养分的南柯梦十分生气。

    身体的反应比理智的判断要快，无数的透明丝线飘散在四面八方，一点点将斑驳的色块重新拉扯缝合。

    林云起认为不是。

    南柯梦望着急速下降的小黑点，作出一个大胆的决定……二次梦境，也就是所谓的梦中梦。

    这次不同，这次的梦境是他遇到过最有趣的，甚至忍不住参与进去。

    就是这一声笑, 让南柯梦不明所以, 手上的节奏慢了半拍, 梦境世界支离破碎。

    它想到了很多种恐怖场景的构造, 纤长的手指快速绕动。

    林云起没有立刻加速落下，而是被强烈的失重感束缚, 定格在半空好几秒钟。

    “日有所思夜有所梦，”林云起，“任何梦都该有个引子，可今天这场梦毫无规律。”

    这种和梦中人物对话的感觉，很是新奇。

    南柯梦汲取的养分会化为丝储存在肺囊下方，蛛丝于它而言是消耗品，梦中梦的编织相当费蛛丝，首先它要把濒临破碎的旷野狂野全部缝合粘结。

    林云起打断他，自始自终就是那句话：“你不是白辞。”

    林云起站起身，一点点地靠近‘白辞’：“从早上第一眼看到你起，我就知道这是梦。”

    林云起缓缓开口：“你没有来问安。”

    第32章 夺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