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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伊得了主子的首肯,领命而出。
掌柜的挥着手从柜台后面出来,“你可知这儿我们庆善堂的大夫,和宫里的太医都是师兄弟,多少人慕名而来,要是让你误诊了病人,砸了招牌,卖了你都赔不起。”
眼见对方不放弃,白云生沉吟不语,片刻后才说:“我住在君悦客栈,有劳。”
须发皆白的老大夫身后跟着个小药童,少卿大人传召他急匆匆就赶了过来。到了却发现要给胡人混血的白云生诊脉,差点吹胡子瞪眼转身走人。
听在众人耳中自然认为他在强撑,白云生也不欲解释。
被推搡到门外的花瑟瑟,不忿的望着气派的招牌。
“定国公这边可有异动?”
杜元甫心觉有事脱离了掌控。
年逾四十的掌柜,捋着山羊胡子,不屑的打量来人。
杜元甫满意的颔首,物证已经齐备,他要想想证据链条是否齐全,回禀圣人时务必做到万无一失。
杜府没管他吃住,大理寺更不可能管,一直以来没人关心他住哪儿。
杜伊上前半步,疑惑道:“是。寺正在寺中无居所,不知该送到何处?”
“回大人,此人脉搏有力,节律均匀,并无大碍。”
“有劳李大夫。”
兀得对白云生这段时间的去处生出好奇,问道:“既然无碍,本官就放心了。总归是受了伤,杜伊,回头给寺正送根百年人参补补身子。”
杜伊不放弃,继续问道:“大人美意,你收下便是。我一会就送过去,寺正给个地址,不妨事。”
得了首肯的老大夫边走边取出新手帕擦拭着手指,随后嫌弃的催促小药童将两块帕子速速烧了。
“云生担不起如此厚待,多谢大人美意。”
是嘛,这才是平常人对他应该有的态度,白云生习惯了这样的对待,面对花瑟瑟时反倒觉得不正常。
刚到大理寺时,他在客栈长期包下了房间,住了两天不耐烦处处受人白眼,才躲到花家的宅子里。
“尾巴扫得干净,假账本已经放了回去,定国公尚未发现。”
问的是房中从头到尾保持安静的另一名长随杜尔。
“小姑娘,牛皮不是这么吹的。”
白云生等了一会,并没有其他吩咐,随即告退,赶去西市坊市监理处,给花瑟瑟处理摊位一事。
“大人哪里话,老朽告退。”
大清早哪儿来的黄毛丫头,开口就要坐堂出诊。后辈如此狂妄,掌柜的表示不好~不好~
他收敛好所有情绪,从椅子上站起,走到一旁等候。
着急挣钱的花瑟瑟,自然不会乖乖待着,白云生前脚走,她后脚就到西市逛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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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挂个大理寺寺正的名头,实际上无审案之权,也无查案之责。除了天天来大理寺点卯,他更像是杜元甫的专属侍卫。
那处屋子一直留着,眼下到是个挡箭牌。
主仆二人,一唱一和,配合十分默契。
说完不等人辩驳,唤来活计把人赶了出去。
“您让我看几个病人,就知道我不是吹牛了。”花瑟瑟不在意他的质疑,小脸上满是自信。
那晚的伤是他亲眼所见,用血流如注来形容也不为过,要说身体过硬熬了过来,勉强说得通。但能让大夫说出‘无碍’,定是得到了很好的救治。
之前没安置过他,现在想插手也得看他愿不愿意,白云生心里轻哼。
接收到杜元甫的威压,示意药童给白云生的腕上搭上棉帕才不情不愿的搭上手。
老大夫斜了眼端坐的白云生,浪费他时间。
“走吧走吧,别耽误我算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