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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好啊。”从不知客气为何物的花瑟瑟，欣然应道。

    她们顺应着世俗，从未拥有抉择人生的机会，在一方天地里周而复始的过着千百年来被赋予的使命，传宗、相夫、教子。

    “好吃。”伸出丁香小舌，将嘴角边的碎渣渣卷进嘴里。一块进了肚，再来一块，直到盘子见底才满足的擦净手指。

    但花瑟瑟，她无牵无挂，不理会世俗规矩。选择抛头露面，悬壶济世。太医不愿救的人，她救。对上高位者，没有丝毫畏惧，怼起太医也不嘴软。对他的喜欢，挂在眉梢上，从不遮掩。从不借喜好之意接近他，有机会多说，她也不扭捏。

    有毒风的前车之鉴，杜元甫下令轮流值夜，务必小心。又叮嘱店家给每个厢房备好热水、热食，让兵士们养精蓄锐，以待天明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阿金摇摇头，“公主请旨遭拒后，据说还是对大人一往情深，后来发生了什么，我就不清楚了。不过大家都传公主是因爱生恨，才会远走他乡。”

    越临近目的地，众人的情绪越发紧张，再走上半天，就会与南诏国的人马会合，前路如何，无人知晓。

    阿金早在杜伊的衣角出现时，就恢复肃然的姿态。花瑟瑟垂下眼眸，从额前刘海的缝隙里端详他的神色，应当没听到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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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伸手我再看看。”花瑟瑟最喜欢听人夸她医术，翘着嘴角给他把脉。

    胸腔里的心跳声在耳畔发出清晰的回响，之前相处的羞涩、腼腆，全部消失无影，她突然开始坦然面对心底的喜欢。

    她们依靠家世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，同样也要承担家族的责任。笑不露齿，行间无风，一举一动都要顾及颜面、地位。她们是打理家事的一把好手，娶回去旺夫旺族，宜室宜家。

    还想再问，被前来寻人的杜伊打断了。

    花瑟瑟笑笑，冲冠一怒为红颜是传说。父亲倒是这么做了，又有什么好结局。她更好奇人人皆知的靖和公主，问道：“公主那么喜欢大人，为何要和亲？”

    花瑟瑟很是认真的想了一番这个问题，说道：“恐怕很难，他是世子，我是平民。就是两情相悦，侯府也不会同意我进门。”

    白天还认为能够坦荡荡面对感情，夜晚就开始蠢蠢欲动的想要了解他更多一点，恋爱中的姑娘，脑子大抵都差不多。忍不住想知道，又怕听见叫人嫉妒的过去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阿金憨憨的笑着，不在意被嫌弃武功低微。他是斥候，最擅长刺探消息，逃命的功夫最拿手，与人打架的确不是强项。

    “花小姐，大人有请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”

    “大人！”陆太医的声音打破雨中旖旎的情丝。

    浪迹花丛多年的世子，找到了不一样的蝴蝶。

    杜元甫望着她，收起一贯的浅笑，用从未有过的认真，看着对面曾经想收进房里，当红袖添香的小佳人。后知后觉的发现，她与平常接触的贵女们不同。

    点心也吃了，他开口说正题，“此次南诏之行，比我预想中困难。瑟瑟，你化作医女跟在陆太医身边，更安全。”

    因为救治及时，加上陆太医的催促，队伍总算在天黑前住进了驿站。

    花瑟瑟等他回头去安抚陆太医，才收回目光，继续做手底下的事。

    “瑟瑟，尝尝南诏的点心。”

    譬如，有个姑娘曾经那么爱他，他是否也那么爱着那个姑娘？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？

    *

    “花大夫，你的医术真厉害！”白日里最先得到医治的阿金，这会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。正轮到他值守，便与路过的花瑟瑟攀谈起来。

    杜元甫的眼里透着宠溺，递上一杯茶说道：“南诏的点心比大庆花样多，既然喜欢，下次多备几样。”

    花瑟瑟冲他甜甜一笑，捏起莲花形状的酥饼，送到嘴边咬下一口。唔，满嘴生香。

    “再不走，误了大事，我等可承担不起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如同现在注视他的目光，褪去羞涩后，清澈见底的眸子里，写着‘我喜欢你，想要看你’的意思。

    他看四周无人，以手掩面，八卦道：“花大夫，你和杜大人？我听说大人尚未娶妻，来日若是成亲，阿金可否去讨杯酒水？”

    偏生阿金也是个脑子直的，居然回道：“这么说也是，以前公主那么喜欢大人，都没嫁给他。花大夫也别气馁，你这么好，没准大人愿意为你违抗世俗呢。”

    这样爽朗大方的姑娘，他无法预判她的行为。

    “好在你武功不高……”想起杜元甫叮嘱别泄露中毒一事，连忙拐弯道：“风寒进体的速度慢，记得准备吃药。”

    直脑筋阿金认为，花瑟瑟一个女儿身，都愿意隐姓埋名，跟着杜大人出使敌国，已然是天底下第一号的好姑娘。不多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么，杜大人肯定也逃不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