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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属下……明白。”

    那是神木之果。

    宋熙把葡萄放回碗里，有点瑟瑟地看着他，不敢说话。

    乾林本为一粒神木之种萌芽，却奈何是不争气朽木一桩，长了千把年都没能修成正果。

    乾林没有回他。

    他掌控着胸上的匕首，咬牙用力一剜，伤口深可见骨，甚至还能看见里面跳动的心脏。

    乾林听他这么一说，就知道他又忘了。叹了口气，语气不掩伤感，“因为右护法为自己遇人不淑而惭愧哭了。”

    乾林的预感是对的，宋熙的第六次劫果然提前了。

    魔君在走出殿门准备战争事宜之前，用心传音给乾林，说，“还有两次，你知道该怎么做的。”

    心脏被拿出来的那一刻，乾林半身化作了枝干，身上的叶片也显得黯淡枯萎。

    殿内的宋熙忽然痛苦地捂住心脏倒下，乾林马上回应，“属下明白。”

    乾林看着他，揉揉眉心，卸了口气说，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哼！”宋熙心虚，虽然他想不起来魔君对他好在哪里，但他就是打心里觉得魔君对他好。

    宋熙被他问懵了，真的在脑海里认真想，越想越疼，头都仿佛要炸开了。

    宋熙抹了把脸上的眼泪，皱眉反问，“我怎么哭了？”

    如同魔花开花从能化成人形，神木也必须修成正果才能化成人形。

    距今，已是第六次他给宋熙渡心头血。

    他抱着葡萄碗，眼神涣散，喃喃道，“他对我哪里好……乾林……谁对我好……是谁……”

    很快，顺着刀刃流下了鲜红的心头血。乾林用手接住，再将其送入宋熙口中。

    宋熙看到一旁又有一碗葡萄，又看看面色不太好的乾林，斗胆抱着葡萄上前问他，“我给你喂喂葡萄，你不要再不开心了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“我控制着他，如果他不能为我所用，我随时会杀了他。你若聪明的话，就乖乖地配合他渡过七次魔劫，届时，我还能把他的躯壳和一点意识留给你。”

    乾林将手从伤口伸进去，掏出了自己跳动的心脏。

    那颗心脏被拿出来之后，化作了一颗金灿灿的果实。

    宋熙应道，“好。”

    乾林的手停住，他不太确定地问，“你……想起来了？”

    宋熙疼过之后拍拍心口站起来，他一直以为这时不时疼一疼是自己的老毛病。

    魔君下得魔咒能让他掌控宋熙的生死，却也有限制，在宋熙渡了七次劫以后，他将再不能用魔咒掌控宋熙。

    “离你渡最后一次劫越来越近了，第六次劫随时可能会来，感到不对劲就来找我知道吗？”乾林叮嘱他。

    “你放心，我不喜欢魔君。倒是你，离他远一点。”乾林神色痛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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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乾林停止从他手中接葡萄的游戏，心中发涩，问“你对我好就为了这个？”

    “你是真傻还是假傻！每一次只会脱口而出魔君对你很好，怎么不想想他到底哪里对你好？”

    只是那时的宋熙，便不再是他喜欢的那个清纯善良的小傻子了。

    直到有一他的天身边开起了一朵漂亮的花骨朵儿，那朵花骨朵儿看他干巴巴的，每天都从自己身上给他匀水匀阳光。

    他自闭又脆弱，被别的植物遮挡了阳光也不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魔君对我很好的！你不要这么说！”宋熙下意识反驳他。

    在宋熙足够安稳下来的时候，宋熙无声流泪，他最后呢喃的是，“是乾林对我好……乾林……”

    他们提前入关渡劫，这一次，乾林一开始就封住了他的五识。然后摸出一把精致锐利的匕首，在心口深深的疤痕上又刺进去一次。

    为了护好他的小傻子，他决定用神木的神力去掉魔花的魔性。

    乾林把心里不安愤恨地情绪都挥开，抬手给他按揉太阳穴，把神力往他脑海中输送，让他别再想了。

    宋熙给他喂葡萄，小心翼翼地询问他，“我最近对你那么好，你能不能把魔君让给我？”

    如果宋熙是醒着的，那么他一定会觉得眼前这一幕很可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