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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时希的杂念，是从何时埋下的呢？

    声线妖而不媚：“怎么，出问题了？需要我帮忙吗？”

    时希：“你当我傻？是不是你干的好事？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即便后来知道了她是修真者，是跟自己一样的人，时希还是将师尊视若仙人，她是她的神明。

    后来的时希便以为，血等于死亡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灵台的清明也不复存在。

    村里一个被儿子赶出家门的老人就是这样死的。

    时希问她，喜欢什么人都行吗？

    ——她的灵力，用不了了。

    时希不想让师尊难过伤心，没找时琢光问。自己偷跑下山，去藏书阁里查。

    天寒地冻，他苍老衰败，拄拐走路脚步蹒跚，无处可去。时希拿石头砸冰摸鱼的时候看见，牵着他回了自己的破土屋。

    心魔爽快承认：“是我呀，那又怎么样呢？你能拿我如何？我本就是你，如今这局面，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？”

    时希并不觉得他分走了自己的口粮，相反，她能有个伴了，一个等她回家的人。还是饥一顿饱一顿，心里却不同了。

    大夫说，外面看不出来，他的血都流在五脏六腑里面，神仙也救不回来。

    心魔说是心魔，其实与心脏无关，而是相当于另一个邪恶的自己，它起源于一抹杂念。

    她初时什么都不懂，年幼时唯一的目的便是活着，若能有热饭热菜吃就更好了。

    她以为已经压回识海深处的心魔，这时候居然又跳了出来。

    野菜散落一地，时希来不及去想老人为什么会这样，是摔倒了还是如何，她拔腿就跑，去村里唯一的大夫家里，求他救人。

    大夫衣裳都没披，扛药箱跟着她跑到土屋门口，老人已经去了，温热专为冰凉。

    时希又成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时琢光一激灵，忙苦口婆心地教她，也不是什么人都行的，绝大多数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，别被他们骗走了，要留心眼。又列举了几个显著特征，全是按照男主的特点说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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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时希不信这个邪，默念心法试图调动丹田的灵力，却愈加昏沉，眼睛蒙上了暗色。

    然而，时希平静的脸色很快也有了变化。经脉之中灵力游走，无法聚集成束，时希皱眉只觉不对。

    知道了什么叫月事，什么叫成亲。书上说，女儿家来了月事，便可以嫁人了。

    时希不信，才流了那么一点血，怎么会死呢？

    时琢光调笑着：“我们希儿成大姑娘了，往后，可以喜欢人了，过不了几年，说不准还要成亲呢。”

    那是唯一一个不嫌弃时希的村人，还有时给她些食物。

    就一点啊。

    后来的这些均被满足，被一个叫时琢光的仙人。

    山中不知岁月变换，每日吃饭读书睡觉，听师尊讲一些故事道理，日子便这样消逝了，直到……

    哦，不是绝症，也不会死。时希放心了，告诉师尊。

    某天她带着找到的野菜回家，老人躺在她的土屋门口，口鼻处皆是鲜血。

    她的裤子被鲜血浸染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那日运气好，时希摸到一条大鱼，草草煮了，两人都吃了顿饱饭。

    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，冥冥之中，因果已然定下。

    时希以为自己要死了。

    她怕血，恶血。

    老人眼含浊泪：“我也没什么可以给你的，还要拿你一个小孩子的东西，我……”他说到此处连声叹息，似是悲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