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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梦魇终于把那颗糖果舔了下来，如释重负地点点头：“是。”

    （二十六）

    第二十六章

    “是也不是。”梦魇点点头又摇摇头，那颗假甜的糖粘在他的后槽牙上了，他正面目狰狞地往下舔。

    梦魇在现实世界从来没见过这些店面，他也敢用自己的性命担保，这个世界上确实也没有这么一个地方。

    方晏初剥开一颗糖果，把红色的糖果放进嘴里咂摸两下，拿着透明的糖纸郑重地放进口袋拍了拍：“来一颗？——那个人是魔族吗？”

    方晏初依稀记得自己初见这位人类修道者的时候就是在魔神宴上，他和玄天君两人同属天地共生，玄天君与孔渠更是情深义重，再加上一个万事不理的参天君，四个人分列殿首两侧，捧着宴席上的美酒喝得醉醺醺的。

    那糖很甜，甜得有点假了，又很粘牙，总得来说就两个字——难吃。

    玄天君、参天君、龙游君、孔渠……

    那一大包糖果五颜六色，一颗一颗的分明地排布在透明的塑料包里。梦魇扫一眼就知道这糖不是一般的难吃，别说跟凌云殿自己家做的糖比了，就算是跟世面上卖的那些糖果比都难吃一百倍。

    梦魇恨不能把嘴里那颗假甜的糖再给他送回去，当谁愿意吃似的。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梦魇看了两眼那个糖果还是接过了一颗，是绿色的，在阳光下显示出一种别样的活力来，他慢慢剥开糖纸，把糖果送进嘴里，摇摇头答道，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商浮梁带着几个人，拎着一把烁烁放光的宝剑，说研究出一个非常适合人类使用的法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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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那那个人是仙吗？”

    方晏初如同过电影一样地过掉魔神宴的全部名单，最终在最后几个名字上停下思绪。一个名字如同吸铁石一样地吸走了他的目光，那里是孔渠用娟秀的小字写下的三个字：商浮梁。

    “老板，给我拿一包这个糖。”方晏初熟门熟路地钻进一家店，等出来的时候已经拿了一大包糖果。

    “是我之前杀过的人吗？那可有点太多了。”就算方晏初已经丢掉了八成记忆，他也依稀能从别人的态度里感受到这一点，他以前开罪过的人那可太多了。倒不如说在蓬莱找个他没杀过的人比找个死在他手上的人难太多了。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梦魇摇头，“他说你一定记得他。”

    人类修道者的翘楚，在当初几乎与龙游君、玄天君等人齐名的修道者。

    魔神宴的举办在三万年前，那时候就算是仙族也很少能有机会参加魔神宴，更何况是外族修仙的。前几届魔神宴基本上只有他们几个与天地同生的参加，最多再加几个天生灵物。

    “那就是外族修真成仙了，是蓬莱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找多了。”方晏初放下心来，从自己认识的人类修士里开始找起。首先要排除冥火之灾之后出生的，其次要把人群限定在参加过魔神宴的修士里。

    “是在我那八成记忆里的人？”

    “给你留了个位置。”方晏初指着自己对面的位子，客客气气地把梦魇按在了座位上。

    其时目光灼灼，少年英才，和他们四人对面而立不落下风。

    梦魇沉默下来，方晏初见他沉默就知道自己没猜错了，干脆推开路边的一家店，在里面挑了个位置来坐下了。

    这里是方晏初的梦中世界，是根本不存在于世界的一角。

    方晏初扒拉着塑料包里的，轻轻地数了数，末了道：“绿色的很少。”

    “是商浮梁吗？”方晏初低声问道。

    梦魇一般情况下不暴露实体，做过的人不在少数，坐过的凳子不算太多，这么硬这么不舒服的凳子更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。他在又凉又硬的凳子上左蹭一下右蹭一下：“这凳子怎么这么凉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