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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鹿鸣有些疑惑，为什么会让自己换好衣服，是她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吗？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但哭湿了枕头还是头一次。

    漆黑的天瞬间变得晴空万里，仰着丑恶嘴脸的人化作灰尘，眨眼间就散了。

    这是没有王姨的第一个早晨，鹿鸣看着面包片上比之前都要可爱的小熊面包片，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。

    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潮湿感粘腻冰凉的贴在鹿鸣的脸侧，令她格外不舒服。

    .

    忽的，许姨敲门声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这么快？”许姨还有些诧异，看到杯子跟盘子都一干二净，对鹿鸣指了指屋外，“那你快去吧，你奚阿姨在车上等你呢。”

    “小姐吩咐的，我也不知道。”许姨像是看透了鹿鸣的心思，解释道。

    说不上来的熟悉……

    鹿鸣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，想起了昨晚做的梦。

    鹿鸣委屈难过，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。

    梦里鹿燕谴责鹿鸣，丢了弟弟自己来享受荣华富贵。

    她知道她不该可怜昏迷不醒的王姨，只是这些日她带给自己的温暖不是假的，所以知道她做出这些事来的心痛也是分外真切的。

    奚忘盯着安稳下来的鹿鸣，目光沉沉。

    鹿鸣来不及回味那个梦，应道：“我醒了，您进来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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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王姨骂她白眼狼，忘恩负义，害得她差点丢了命。

    鹿鸣点点头，从衣帽间里选了一条水蓝色连衣裙，收束的纱织袖口正正好好可以挡住她擦破的伤口，轻盈的裙摆也很好的遮挡住了她结痂的膝盖。

    鹿鸣点点头，大步流星的朝屋外走去。

    “还好。”鹿鸣说着就不自然的缕了一下鬓边的头发。

    这个已经十五岁的孩子全然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，时时刻刻都谨小慎微的眼睛闭上，也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。

    鹿鸣呆坐在床上，总觉得那阵清风格外的熟悉。

    鹿鸣的口腔里还留存的牛奶的香气，她就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了，“许姨，我吃好了。”

    许姨点点头，道：“那换好衣服，下来吃饭吧。”

    那不是一个很好的梦。

    许姨推开门走了进来，轻抚着鹿鸣的头，道：“好孩子，昨天晚上睡得好吗？”

    “小鹿小姐，您醒了吗？”

    那风微凉，萦绕在自己周身，格外的舒适。

    就连路长军跟石宁也跑过来，叽里呱啦不知道说什么的骂了她一通。

    可这最后是怎么解决的，鹿鸣却记不清了……

    她只觉得当时好像吹过了一阵风。

    奚忘并没有出现在餐桌上，鹿鸣根据方才许姨来敲门叫醒自己，猜测到她可能是已经用过早餐，在等自己，所以并不敢有半分懈怠，一口气就喝掉了杯子里的牛奶。

    小姑娘的脸陷在柔软的枕头中，眉头轻轻的皱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鹿鸣肿着一双小眼朝那潮湿感看去，却发现那柔软的枕头上一片濡湿。

    小姑娘站在被他们围起来的圆心中央，急得直掉泪。

    许姨的话奚忘听过很多遍，这次依旧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半弧形的飘窗，无言温柔的落进了鹿鸣的房间。

    在鹿燕头去世那两年，她也曾在梦里哭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