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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多亏了小公主给我包扎，才没有更加恶化，我该感谢小公主的。”她费力睁着的眸子里噙着笑，说出的话也是故作轻松。

    可有时又觉得，她离自己离得太远。

    大脑被痛觉刺激得兴奋无比，可身体又实在疲累，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在身体里碰撞。

    就在几个时辰之前，她还在怀疑自己走上从医这条路是否正确，可现在闻着草药气息，又蓦然释怀。

    眼前的这个人，好像永远都不会对自己发脾气，无论受了多大的苦楚，都一声不吭默默扛下。

    萧启等了半晌，忍不住睁眼，就看见了小公主那盈盈泪眼。

    她眼眸低垂，打量床上无力躺着的人，话里带着哭腔：“都是我没用，我若是能像你那般厉害，不拖累你，你也不会受伤了。”

    只有轻微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看一看自己，能够在医这一路上走多远。

    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分明这人就在眼前，触手可及的距离，却好似下一瞬她就要离自己远去。

    怎么不说话？

    若她未曾从医，又怎么能解决阿启的伤处？给别人来做，她放心不下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很疼？”虽是提问，却带了肯定的意味。闵于安问出这话，都能预料到萧启的回答，因而并未等她回复。

    耳侧有熟悉的温热传来，属于不同人的发丝纠缠，有些痒痒的，她哭笑不得：“小哭包，都多大了，还抱着人不撒手。”

    林含柏脑袋在她脖子上又蹭了蹭，双手箍着她，嘟囔道：“你管我，我就喜欢这样。”

    帕子轻柔拂过脸颊，带去冷汗，连阵阵的痛意似乎也缓解了些。

    那就走下去吧。

    闵于安紧了紧手里攥着的帕子，忽而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，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，在她面临危险之际躲在她身后。

    “没事的，不关你的事，是我自己不小心。”萧启抬手想给闵于安擦擦泪，谁知扯动了伤口，疼得她本就惨白的脸色更白了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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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蒲扇有规律地扇动，橙红的火光在眼里跳动，面颊被高温烤得发热。

    她听见容初推门而出，在门口与闵于安交谈，她听见闵于安焦急询问自己的病情，容初一一答了。

    “饿不饿？”闵于安问，“我让厨下炖了老母鸡汤，你吃一些再睡吧。”

    容初无奈，只能随她去。

    从初识那日起，将军就一直对自己温柔相待，她给的温暖太多，多到自己不满足，还想要更多。

    或许，先人们都是这样吧，在不断的怀疑自己与后悔中，一次又一次地，选择治病救人。怀着一身医术，能治素不相识的病人，也能救至亲至爱之人。

    我会努力，让自己更厉害，让你，永远留在我的身边。

    这些日子相处算计着才拉近的距离，又好像扩大了，看不见的墙横在两人中间，跨越不过。

    闵于安咬紧了唇。

    主卧里，萧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。

    她只能闭着眼睛放空自己，祈求时间快点过去。

    萧启动作一僵，过了几瞬才缓过疼意，换了只手，给闵于安揩了眼角的泪。

    然后有脚步声渐渐靠近，最后，停在了床边。

    “你别想甩掉我。”

    即便上了药，伤口还是疼，肠胃也开始痉挛了。

    心里淡淡的不舍还未来得及升起，另一个人理所当然接口道：“那正好，我跟着你一起去，我爹成日送信过来，烦的我不得了，正巧去看看他。”

    厨房里很是安静了一会儿，好半晌，容初才说：“过些日子，我就回西北了，你……”就要见不到你了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