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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含柏和萧启对视一眼，用眼神交流——

    终于看不出来端倪了，她哆哆嗦嗦往自个儿帐子里走，赶紧回去灌碗姜汤换个衣裳，不然铁定会受风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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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含柏只想让她好好休息，哪怕只多睡一刻也是好的。

    萧启：“要不，我先回去？”让重伤的人谦让自己，萧启还干不出那样的事儿来。

    林含柏挑挑眉：你先！

    容初长吁一口气，呼出的热气凝成肉眼可见的白色雾气，消散于无形。

    字面上的意思。

    两人达成共识，还没挪动脚步呢，门帘就被刷的掀开，容初冷着脸站在门口，道：“都给我进来！”

    过了几日，林含柏终于可以下床，背上的伤药几日换一次，这日，正巧与萧启换药的日子撞一起了。

    林含柏眼睛睁得更大：我可是个小姑娘，你得让着我！

    所以就只能暗自忍受，疼得浑身哆嗦，也只是攥紧了容初的衣角，好像从这里就可以得到些安慰。

    容初打了个哆嗦，牙齿都在颤抖了——好冷！

    脸上却是滚烫，纯粹是羞的，今日又破了例，她何时有过这样不体面的行为？！

    萧启瞪她一眼：我也是个小姑娘！凭什么我让你？！

    容初到了自己营帐门口，不经意转头去看，就发现了这一点。

    容初冷声道：“你们，谁先来？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她左右瞧了瞧，恩，没有人。于是拿脚在雪地上来回摩挲，想把痕迹抹平，很显然的，计划失败。

    容初望了望被自己滚出来的一大片平整地面，为了不让人把自己和林含柏联想起来，她还顺带滚了边上的好几顶帐篷门前的雪。

    林含柏若是知道自己就这样错过了心上人起床后穿衣的表演，估计得后悔不已。

    眼看着天色一点一点亮起来，她狠了狠心，往雪地上一扑，然后……打起了滚。

    等终于从地上爬起来，身上已经沾满了雪花。

    萧启睁大了眼：为什么不是你先？！

    两个人在容初的营帐门口遇见，有点儿尴尬。

    萧启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很生气的样子。两个人想了想，还是乖乖进去了。还是不要惹正在气头上的人吧……

    有种说法是，天若下雨，那代表老天爷在哭。所以是不是，老天爷看不下去昨日逝去的生命？

    林含柏熟门熟路，给萧启倒了杯热茶，推到她面前。

    都不想啊！

    ——这还了得？人家一看不就看出来了么？！

    积雪深及膝盖，脚踩下去，能听见咯吱的轻响。从林含柏所住的营帐，到容初的营帐，短短十来步的距离，留下了一行整齐深陷的脚印。

    直到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去了，正巧与容初醒来的时间错开。

    一字一顿，咬字清晰，掷地有声。像极了杀猪为生的屠夫，在动手之前，还要象征性问一问被杀的猪：“你们，谁想先死？”

    容初扫了一眼安分的很的两个人，并不被她俩这副样子哄骗，早干嘛去了？每次都是受完了伤开始卖乖！

    ***

    来到外头，雪已下得很深了。因着没人走动，也就完好地保留了原貌，一眼望去，全都是厚厚的白雪，不沾丝毫尘埃。压根看不出这片土地昨日浸透了多少的血渍，埋葬了多少英魂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熬药、包扎、换药……哪一件事不耗费心神？

    两个人坐姿端正，排排坐，等着容初发话。

    林含柏也想说这句话，结果被她抢先，只好点点头。

    再坚持清醒一刻，就能多看看心上人了！怎么就这样睡过去了呢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