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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恭贺公主生辰！”众人齐声道贺。

    阿皎张了张口,似乎想解释一下，但她又把话咽了下去。

    她可不想有一条蛇尾巴,那就成彻底的半妖了。最近总有人拿曹野那姬做文章,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。

    李妙真垂眸的刹那，倒真有几分像盛唐的美人。

    第32章

    素空习以为常道：“公主，她一夜未归，不知去哪里了。”

    重点在于,金条成了毛，小管事仍旧殷勤帮她介绍大师,这就不合常理了。曹氏兄弟的出现，市井里的流言蜚语，一切的不寻常，都在说明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
    李妙真想了想，道：“等阿皎吧。”

    阿皎歪头：“公主说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今日是李妙真的十五岁生辰，也是及笄的日子。阿皎一定很喜欢这酒，今日不醉不归！

    “此一时彼一时。”李妙真不为所动，宛若翻脸无情的渣男。

    “还是要多谢小梨的毛嘛。”李妙真略有所思道：“我太过自信了，只觉得顺蔓摸瓜，一切尽在掌握中。其实天牢里的那个教徒已经看到了我，可能也记住了我的样子；再加上我的幻术维持不了太久,我给小管事的金条早已变成一根毛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诸位姐姐，等我忙完，一定到府上拜访。”李妙真甜甜一笑，吩咐素空给各位公主回礼。李隆基从不管她私立出宫的事儿，她现在行动很自由。

    水缸里倒映出她明媚的姿容，李妙真瞧了一眼，竟还有些不习惯。她今日只松散的绾了个发髻，鬓上簪了几朵樱花，素空忙里偷闲，道：“公主，今日谁给您上头？”

    李妙真一直对阿皎很放心，或许，她还在护城河里宿醉为醒呢？素空开始清点各家公主送的生辰礼，她在一旁看着。

    所以，李隆基才会如此厌恶她，并且给她的女儿，起了一个类似于蛇女的名字。

    小梨很委屈地趴在地板上，奶声奶气：“公主今天还说谢我呢！”

    “公主是怎样发现他们不对劲的？”阿皎转移了话题。

    “咦，阿皎呢？”她将梨花酿递给素空，却没发现阿皎的身影。

    在归真观里，阿皎只是个小女冠。李妙真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，抿唇一笑，道：“等阿皎回来，让薛才人给我上头吧。”

    .

    她回到归真观,用过晚膳后就回寝殿歇息了。

    黑暗里,小梨悄咪咪推开槛窗,溜了进来。

    她今日没有穿羽衣，反而是换了件轻薄的襦裙。她的上衣是淡淡的粉色，绣有荷花；下裙像是迎春吐出嫩芽的黄，黑发垂落在胸前。

    李妙真掀开眼帘，看到它娴熟的动作，随手丢过一道符：“不许上来！你还在掉毛呢！”

    “虫娘，虫，就是蛇嘛。”李妙真冷然一笑，道：“曹野那姬，她不是人，是蛇吧。”

    “阿皎，其实我终于明白了我名字的含义。”她忽然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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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好吧。”小梨翘着短短的尾巴跳上窗棂。它临走前，想了想，忽然回首：“公主！我要跟你说一句话！”

    “说……”她困倦道。

    天宝十三载，三月初七。

    安仁殿的梨花开满枝头，层层叠叠如一片白色云海。李妙真清晨早起，从梨树下挖出一坛子老酒，拆开封口，清冽的酒香瞬间扑满她的鼻息。

    这酒还是她十岁那年埋在树下的，是她和当初的薛才人，现在的阿皎，一起做的梨花酿。她小心地抱着坛子，朝归真观走去。

    上头就是古代女子十五岁那日最重要的行笄礼，内容很简单，就是用一根簪子固定住头发。她虽然有爹娘，但等于没爹娘，与她关系好的诸位公主又都是同辈。

    李妙真一愣,可小梨丢下这句话就跑了，留下一地银色月光。

    东边旭日升起，洒下温暖的春光。她踏入山门，发现三清殿前站了好多人，原来新平、广宁等公主都派了人来送礼物。

    “她是蛇，你是蛟,难怪你们是好朋友。”李妙真想到自己人蛇混血的身份,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一双腿：“好在父系基因显著啊。”

    “公主，不是虫娘！”

    素空非常不解：“公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