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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苏发的身份忽然从大外甥变成了好兄弟，可他并不开心。他只得叹了一口气，道：“好吧。既然如此，苏发就直言了……”

    .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他们只是关心她，毕竟皇帝是天子，掌控天下人的命运。如若她没有遇到师父，也许会不能免俗的，希望得到一个封号吧。

    不仅如此，该有的公主封号、食邑也都会赐予她，一样不缺。

    他将今早面圣时，皇帝陛下跟他讲的一番话转述给李妙真，言明只要她肯低头先认个错，回宫拜见老父亲，那么皇帝陛下就既往不咎了。

    罗公远勾起一抹淡淡的笑：“真真给我一个离开的理由？”

    军中事多，苏发不宜久留，不多时陈玄礼就派人来叫他了。

    她不怪苏发，今日若是新平公主在这里，也会说跟他一模一样的话。

    不过，五郎临走前还有些依依不舍：“以后还能再见到恩人吗？”

    她无言以对，但听着确实别扭，除了上辈子，从来没人这么叫她。她有些不高兴道：“这个也不合适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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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这个诡异的氛围里，李妙真哪里敢跟他单独说话，当下拒绝了：“在座几位都是我的好兄弟，自己人，有话直说！”

    李妙真顺便让他带五郎出去，这倒霉孩子的牛车还被禁军扣着呢，这年头，牛极其珍贵。

    李妙真一愣，也对，他刚刚表明心意，好像确实没有离开的道理啊？

    “真儿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他第一次认识到这个问题，忽然有些迷茫。

    她呼吸一窒，差点没胃口吃饭，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，道：“罗老爷子……”

    毕竟将相互相掣肘，也是历代帝王喜闻乐见的事情。

    李妙真旁观陈玄礼如此猛烈地发动攻击，心道不愧是在马嵬坡逼死贵妃、杨国忠的人，办事老练狠辣，一出手就是狠招。

    罗公远心情微妙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又谁能说得准呢？”她笑道：“有缘再见便是。”

    等等，真真，不是她的名字吗？

    “苏发，”她轻声道：“谢谢。可惜，我不能答应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出家了，早就不是公主了。”她摇头笑道：“就像你喜欢骏马与鞍鞭，我喜爱道法与自在。道不同，何必勉强？”

    “你叫我什么？”她好看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困惑。

    罗公远：？？？

    皇帝的态度还是有些模糊的，他不太过问，任凭陈、杨双方斗得鸡飞狗跳，你死我活。

    “妙妙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走吗？”她问。

    “真真，”他含笑望着她，道：“你刚刚说自己早已不是公主了，我思量了一下，再唤你公主确实不合适。”

    禁军果毅都尉陈玄礼虽然是个粗人，但是为了扳倒杨国忠，可是不带含糊的。

    只不过，这仙师说话越发绕口了，还真真，怎么不假假呢。

    苏发急切想说什么，但是欲言又止，很多话仔细想了想，都是他以为的为公主好！

    五郎点点头便走了，如今胡人的买卖没了，他还要回去种田，挣钱。楼上又只剩下李妙真和罗公远，还有小梨。

    都不需要李妙真动手，他带人就将虢国夫人的事情查得一干二净，之前的私藏美少年啦，霸占韦氏府邸啦，收钱摆布皇子皇孙的婚事等等，每一件事都写得仔仔细细，给李隆基呈报上去。

    李妙真听他说着，她竭力保持着冷静，却忍不住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，且笑意越来越深。

    “也不行。”

    五郎非常感动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当下这件事又扯到了栗特人，陈玄礼直接给虢国夫人扣上了一个叛国通贼的大罪名。

    他识趣地闭嘴了。

    趁陈玄礼入宫面圣，李妙真穿墙进入禁军暂时关押要犯的营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