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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一字一句道：“雪映梅花落翩跹，长安一别万重天。云梦泽前谢天意，流水有意花有言。”

    前来祝贺的水族和道士们挤满了整个道观，为了给他们的仪式留点空，有些水族不得不蹲在屋顶上。张果已经来了，他带着自家夫人，笑呵呵同诸位道友见礼。

    又回到了九宫观。

    短短二十八个字，旁人不甚能听懂，李妙真却是明白。

    李妙真灿然笑道：“随时欢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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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有过往的行商在山下喝茶，听店家说这山上有仙人，不由得嗤笑：“哪有仙人？怕不是胡说吧！”

    婚礼当天总是最累的时候，虽说过程简化了不少，但敬酒还是要有的。那些道士看起来文文弱弱，其实肚里有酒缸；那些水族们就更不用说了，只差施云布雨来助兴。

    孔升天帝从云上落下，他的目光落到了李妙真的身上，微微一笑，道：“吾来迟了，不知还能有一个席位吗？”

    去岁太上皇逝世后，孔升天帝回归天庭，不曾在人间露面。对神灵来说，入世历劫不过是漫长人生中的一部分，红尘过往并不值得留恋。

    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，走过去，俯身温柔道：“真真随我去一个地方。”

    那一年，他们在雪中初遇；后来重逢时，罗公远在云梦泽里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。

    此处群山连绵，奇峰罗列，群峰隐于云雾之中。相传那最高的一座山峰上，有仙人在此修行，山峰因此得名。

    三拜，拜父母恩师。

    “好美。”李妙真呢喃道。

    有道士眼尖，吃惊道：“是孔升天帝！”

    可他竟然来了。

    一拜，拜天地；

    饮下合卺酒，青丝结发，礼成。

    罗公远已经将李妙真接来，在山门前等着仪式的开始。即将到了吉时，忽然远处传来仙乐。

    话音未落，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，身着道袍，扎着高马尾，骑着毛驴从山上冲了下来。山路崎岖陡峭，可对他来说，比走平地还轻松。

    .

    当时，他是感谢苍天的。

    大唐元和十年，辰谿县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她懒懒嗯了一声。

    桃花纷飞，遮住了那里的芳华。

    “嗐，不信啊？”店家也不恼，笑着道：“他时常从这里过，说不定你运气好，还能瞧见他。”

    吉时已到，罗公远携她的手，缓缓踏过山门，走到证婚人张果的面前。在张果的指引下，他们开始行礼。

    众人哗然。

    他的夫人是个温婉的女子，平日里隐居深山，很少有人见过。她虽是第一次见这么多人，但也不露怯，反倒将周围的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。

    他嗓音很低，且沉沉笑道：“等下，你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.

    少女的轻咛声似最美妙的乐曲，在桃花林里久久回荡。

    罗公远将她拦腰抱起，一脚踏入了幻境之中。她躺在他的怀中，歪着头一瞧，只见大片大片的桃花，漫山遍野，灼灼其华，一瞬间迷住她的眼。

    就连白二都隐隐有些担忧，他望了眼王嬿嬿。后者神色自若，并没有任何不安。

    末了，李妙真躲进厢房里歇息，小梨早就喝多了，呼呼大睡去了。

    二拜，拜三清；

    青伞从她的身前落下，她柔柔一笑，道：“还不走吗？”

    傍晚时分，他们总算送走了最后一波亲朋好友。

    “你还有力气吗？”她思及他累了一天，放肆地问。

    这一世，她名义上的父母双亲都在，虽然不是那么圆满，但也是圆满了。

    罗公远送完客，回到九宫观里，见李妙真已经将头面卸去，倚在阑干上歇息。晚霞的余晖洒落到她的身上，这般素雅的模样，竟比任何时候都美。

    他们深入桃花林之中，粉嫩的花瓣落满了一地，雾气氤氲，恍若仙境。罗公远将她放下，自己也躺了下来，又偏过头瞧她，压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