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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可他到底为人师表多年，顾秀才也是他一路看过来的，熟悉其品行，所以陈夫子有些犹豫踌躇。

    围观众人纷纷点头。

    黃烂牙拍着巴掌，一蹦三尺高。

    “不可动手，不可动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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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烂牙你可千万别打人，不然有理都成了没理，马上官老爷就来了，交给官老爷处置。”

    一个人宛如炮仗似的冲了过来，打断了顾秀才的话，正是黃烂牙。他揪住顾秀才的衣襟，明明他比顾秀才矮了一头，可他的气势却一点不弱。

    顾秀才脸色越来越白，渐渐的白中透着一种惨淡。可最终他没有理会这些言语，还是看向斋房的门里。

    一阵人声和阵阵脚步声朝这里而来，是县衙来人了。

    “黄大嫂，顾某有没有对你不轨，你最清楚，你能否出来说一句公道话？当时明明是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实在是个畜生，竟欺负一个命苦的妇人，跟他说什么，快去报官！”

    于是越来越多的唾骂朝顾秀才而去。

    见黃烂牙要打人，忙有人过去拦。

    “李保长，老夫说句实言，顾秀才在我们学馆坐馆多年，上上下下都知他什么为人什么品行，仅凭一己之言就妄下断定，是不是有些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当、我当时听见兰翠的叫声，便急忙过去看，就看见、就看见……”

    回答的还是呜咽的哭声。

    顾明，人称顾秀才，字青墨。

    她本是站在人群里，此时被黃烂牙拉了出来，她又想推拒，又觉得这么做不太好，本人犹犹豫豫的，哭丧道：“这叫我怎么说，怎么说啊！”

    不等李保长说话，黃烂牙就跳起来了。

    “黄大嫂，你能否出来说句公道话。”

    这请贞节牌坊的事，可不是保长一个人能做决定的，得是辖下百姓俱都赞同，大家都认同她的人品，觉得她有这资格，才能由保长向当地官府申请，所以光这一件就足够证明黄寡妇的人品了。

    “就看见什么？”

    黃烂牙怒不可遏，眼珠充血，到底是被人拦下来了。

    人群里，有人这么说。

    这一声声一句句，都在为黄寡妇申辩，同时伴随的还有斋房中黄寡妇悲泣的哭声，这下陈夫子可撑不住了，看向顾秀才。

    “你这个畜生，你还敢逼问我大嫂，我大嫂一个柔弱妇人，能当着人前再重复一遍你做的腌臜事？被人抓住现行，人证物证俱在，你都还不认，看我不打死你这个人面兽心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对了，这可不是我嫂子一人之言，这可是马婶亲眼撞见的。马婶、马婶你过来说说！”

    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顾秀才，这些目光里充满了质疑、不信、鄙视、震惊，甚至愤怒。

    顾秀才还是看着门里，他表情充满了震惊、不敢置信、甚至是失望、黯然。

    “问他做什么，他能说出什么，肯定是不认啊。”

    一旁荷花塘子的住户们纷纷点头，或是说黄寡妇好话，或是说她为人，也有人提及贞洁牌坊的事。

    无人回答。

    这马婶也是在学馆做杂役的仆妇之一，同时也是荷花塘子的住户。

    “他不是那样的人，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嫂子污蔑他？我嫂子一个寡妇，什么为人大家也都清楚，至于去玷污自己的名声去污蔑他一个秀才？”

    第19章

    “瞧瞧，你们听听，你们听听！这难道说是我嫂子污蔑她，马婶也故意污蔑他？我嫂子品行旁人不知，荷花塘子的人可是最清楚，我嫂子会拿这种事出来污蔑人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怎么说？你就照实说就是！马婶你可是咱们荷花塘子的人，可别为了不给自己惹事故意袒护那畜生！”

    话都说成这样了，马婶也就照实说了。

    “还是个秀才老爷，简直就是读书人的耻辱。”

    “就看见顾秀才站在桌前，兰翠倒在桌上，衣衫不整……”

    陈夫子也很震惊。

    “青墨，你说句话。”

    确实是这么个理，女子清誉不容有失，若不是真有此事，哪个女子会无缘无故玷污自己的清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