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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时间, 整个世界都仿佛安静了。

    本来属于上元节的喜庆和热闹，突然戛然而止，大家议论着、沉默着，沿道有衙役和民兵们在维持秩序，让都别挤，速速归家。

    “我先让人送你们回去，钱大人叫我，我还得去一趟县衙。”

    “这消息是主枝那边透露的？”齐彦面现惊疑之色。

    “大嫂, 现在太乱了，我找人来送你们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顾玉汝跟着人群从城楼上走下来, 本来没想再去摸门钉, 猴子见她还没摸门钉, 忙道：“大嫂，你快来, 摸一摸, 不耽误什么事的，等摸完了我让他们关城门。”

    疾驰的马终于在城门前停下了。

    齐彦一身灰色长袍，腰上系着白色腰带。

    他有些唏嘘，有些感叹，似乎在感叹世事无常。

    城楼上的人愣了好一会儿，才匆匆跑下来，验明了对方身份后, 又叫人来疏散人群, 才放这一行三骑往县衙的方向驰去。

    他这样子反而让顾玉汝沉重的心有种啼笑皆非的忍俊不住, 孙氏在后面戳了戳她，她忙上前两步, 伸手摸了摸城门上的门钉。

    “陛下不止一次在人前表露属意皇太孙，他即是皇太孙，继承大位也是理所应当，只是肃王留在应天多时，自然心中也有计量。如今京营接管了十三城门，指挥使潘华清一直是陛下的心腹，若无误应该还是皇太孙即位，只是肃王未尝没有后手。”

    齐永宁同样是一身素净，不过相较于齐彦，他的面色十分平静。

    齐永宁点点头，他刚从明州府回来，消息自然是从明州齐家那边得来了。

    猴子说着, 就要去叫人, 这时薄春山匆匆走了过来, 他面色沉凝, 一看见顾玉汝就眼睛一亮, 朝这里走来。

    谁能想到圣上会去得这么突然，如此一来，下一次进士考要么在明年，要么就在三年后了。

    顿了顿，齐永宁又道：“新帝登基应该很快就会昭告天下，肃王应该很快就会有所动作。”

    良久，齐彦才吐出一口气。

    之后便是一阵阵骚动。

    骑在马上的人喝道：“我们是驿站的，圣上驾崩了，着令晓谕各地。”

    .

    剩下的话齐彦没有说，他也不敢说，不过齐永宁又怎会不懂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皇帝驾崩属于国丧，国丧期间天下素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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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薄春山找了两个民兵来，护送三人回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齐家

    “那你说，皇太孙还能登基？或是肃王……”

    国丧期间一月内，民间禁止婚嫁、禁止饮酒作乐，禁止一切庆典节日……入目之间，一切都笼罩在一片灰白之色之下。

    民兵团就在城门附近，收到消息后就出来帮忙疏散人群。

    “这种事到底与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无关，春闱不开了也好，这种时候朝廷动荡，局势不明，若是一个不慎牵扯其中，恐会出大事。既然春闱不开了，你就多在家读读书，也好为来年的春闱做准备。”

    街上的人实在太多，这一行三人所过之处引起阵阵骚乱, 为了驱散人群, 衙役们只能跟着一路跑一路喊，让街上的人退避。

    “今年的春闱果然是不成了。”

    也不过一夕之间，整个定波县就大变模样，各家商铺外的灯笼都换成了白色，那些招牌不够素净的，都在招牌上蒙了一层白布。

    第95章

    “应天那边皇城已戒严，如今京营接管了十三城门，陛下去得突然，未能留下遗诏，按照皇太孙的想法，应该是他即位后再向天下发讣告，却未曾想被肃王搅了局，先行昭告了天下。如今讣告天下知，新帝登基的消息却不见昭告天下，想来应天那边并不平静。”

    这一切都致使人群里的骚动越来越大, 渐渐许多人都知道圣上驾崩了。

    街上行人俱都行色匆匆，大家似乎都忘了笑，哪怕遇见熟人也都一片肃色。